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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对上珍妮期盼的眼神，纪思岚心中一片麻木，清楚的认识到，原来是自己错了。

纪家人的索求永远不会满足，当年纪老爷子为了筹钱，将刚完成的绣品剪碎卖掉时，便毁掉了纪思岚的第一个希望。

“您道我是怎样才学到这些的。”纪思岚捻了捻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指，哑着嗓子道，“而且，我也立誓，此生绝不外传。”

“可，可侬也换了姓伐！（可，可你也换了姓了！）”纪老夫人一想起珍妮欢喜的样子，就不想让孙女失望。

“这手艺不姓纪。”纪思岚不为所动，那些被时光压下去东西，一旦提及，只感觉被禁锢的不能呼吸。

“吾又勿晚得那一窝人家到了哪里去，小霓知晓无的关系，伊拉哪里晓得伐！（我们也不知道那家的人到哪去儿，教一下小霓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纪老夫人满心只想着让纪思岚同意自己的要求。

“除非那金家能证明自己身份，回沪上生活再不离开，并且要用这手艺来讨生活，必须连续三代，最后一代方可三拜九叩，敬我为师。”纪思岚沉声道。

这是纪思岚当初的誓言，只是为了让纪老夫人死心，只说了对金家后代的要求。

“吾阿里去寻额！（我去哪里找啊！）”纪老夫人拍着大腿，急声呼道：“侬哪能介心狠！介心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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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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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不是刚刚才知道我心狠了，怎么还这么惊讶。”纪思岚脸上的笑容难以掩盖着疏离和冷漠。

在这个客厅里，数次的谩骂和指责不停的钻进纪思岚的脑海，提醒着纪思岚当初纪老夫人的态度。

“奶奶，别生气了，妮妮会心疼的！”珍妮不停的安慰着纪老夫人。

“纪……”珍妮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称呼，喊全名总归有些疏远了，望着眼前这个被认定为缪斯的男人，她心中纠结极了。

“这是我的作品，从奶奶那里得到了许多的灵感，但我觉得这上面的图案还要更完美一些，所以想请教一下您。”珍妮脸上晕出一层粉色，将一件洋装展示出来。

这是她最满意的一件作品了，导师看过后给了很高的评价。

珍妮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去面试心仪的时尚品牌，趁着还能在沪上停留几天，珍妮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图案详细的制作方法。

扫了一眼那些眼熟的图案，一边站着的金妈倒抽了一口气，这花纹！分明就是在给纪老夫人作寿礼的旗袍上面剪下来，草草的固定在那儿的！

一件难得的衣服就被这么给糟蹋了，金妈心中里堵的慌，握紧了双手，‘我该学学那街头撒泼的，将这些人都打出海棠别馆！’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吧。”纪思岚看着珍妮期待的模样，当头浇了她一盆冷水。

“这是奶奶送给我的，我觉得上面的图案很好看，只是那些衣服一律都是宽宽松松的长裙子，款式也太死板了。”珍妮见纪思岚没有直接拒绝，自觉大有希望。

“我毕业于著名的时装设计学院，等我学会这种图案的制作方法后，我要将它融合在我的作品中，将它推向真正的时尚界！”珍妮十分骄傲的描述着心中的畅想。

纪思岚扫了眼纪老夫人，见她眼中满是对珍妮的宠溺，心中疲惫极了。

端起茶盏，看着杯中凉掉后，颜色发黄的茶汤，被泡久了的花朵沉在杯底，暗沉沉的，十分碍眼，“金妈我累了，送客。”

“纪老夫人，我扶着您！两们这边请！”说着，金妈便要搀扶坐在沙发上的纪老夫人。

“哎哟，珍妮就是想学个手艺，侬哪能介小气，伊是侬妹妹！（珍妮就是想学下这手艺，你怎能这么小气，她可是你妹妹！）”纪老夫人想不通为什么纪思岚会拒绝，明明之前自己提的要求，纪思岚没有答应的时候。

‘当初替纪老夫人打那个电话，也许就是个最错误！’纪思岚站起身，“纪家的恩情，我已经还了，叫您一声奶奶，却不代表我们……还是一家人。”

说完这句话，纪思岚心中空空的，沪上冬天中的寒意仍不断的侵袭着，血液结了冰，心脏也冷到僵硬。

“侬把金剪刀还来！葛是侬爷爷，是纪家的！（你把金剪刀还来，那是你爷爷的，是纪家的东西！）”纪老夫人气极了，手中的拐杖不断的敲击着地面。

听到这话，纪思岚笑了，索性“奶奶”两个字也不叫了，“您最清楚了，纪家早就没有什么金剪刀。”

“吾了格的书房中看到过！（我明明在你的书房中看到过！）”虽上了年纪，但纪老夫人确定她在纪思岚的书房里，看到了老头子最宝贝的那把，一代代传承下来，代表着金钱和荣誉的金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