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算了,太多了,你们销毁也麻烦。”
下人:“???”
麻烦么?不就一把火的事?
下人抱着那空了一大半的废纸篓,很是疑惑,但郎君说得正色凛然,他也不敢提醒,就……奇奇怪怪的。
今日有人来提亲,褚晏很早就在前厅等着了,只是人不知为何却是迟迟未到。
褚晏眉头拧起,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而这时,随从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呈上了一封书信。
这是一封致歉信,信上说褚小姐不愿嫁他,他不想强人所难,故而斗胆提议此事作罢,希望褚廷尉见谅。
褚晏看了之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瑶儿去找他了?”褚晏问道。
随从明显地感受到了褚晏的怒气,虽然二小姐极尽拜托他不要将此事告知郎君,但他是郎君手底下做事的,哪里敢将这么大事给瞒下,再者,郎君又不是个傻的,这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是,今天一大早二小姐就出门了。”随从低声,如实回道。
手中的信纸被褚晏抓作了一团。
一番苦心却被辜负,说不失望那定是假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他相信爹娘若是在世,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是以,即便瑶儿这般抵触,褚晏也仍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
瑶儿若是一直这般抵触,他重新再找多少个只怕也是无用功。
褚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痛。
他想不明白,瑶儿向来懂事,怎么偏偏在此事上会这么执拗,他是其兄长,难不成还能害了她?
“你说,瑶儿是不是还念着那成远伯府的世子?”褚晏问道。
随从顺着褚晏的话细思量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有这可能!
当年郎君要给二小姐选婿的时候,二小姐最初也是这般抵触的,但是后来偶然见了成远伯府世子,不知为何就突然改了想法,郎君虽然不满意成远伯府世子不求上进的做派,但二小姐一再坚持说非君不嫁,郎君拗不过,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可惜,那成远伯府世子却是个短命鬼,二小姐嫁过去将将两年,世子竟是因着一场风寒就死了,明明先前瞧着身子骨也挺硬朗的,真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
再加上二小姐又为世子斩衰了三年,三年之期过了还不愿意回来。
以上种种细想起来,那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又日久情深么?
“您看,让二小姐先跟人接触接触,之后再议亲会不会好一些?”随从建议道。
若是寻常人家,儿女的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让自己做主的,更别提先培养感情了,但他们府上这不是特殊么,如若不然,随从也不敢这般提议。
褚晏听了却沉默,三皇子一案重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不过——”
眼看阴云就要再度笼罩,随从适时报告起了另外一件事。
“您所料不错,宣平侯的确是准备对您选出的人下手。”
褚晏闻言,眸光顿时便凛冽了起来。
那周崇柯消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他和周崇柯也算旧相识了,又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对其行事自然也摸出了些规律,例如这次,他想将瑶儿婚事落定,以了却后顾之忧,周崇柯只要知道就必会从中作梗。
是以,昨日确定了人选后,传话时他便加派了人在那户人家附近驻守,防的就是周崇柯不择手段。
褚晏嗤笑了声:“那姓周的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只是,这次宣平侯那边的人是我们的三倍。”随从又道。
说起这事,随从还有点后怕,他本以为他们派的人就已经够多了,但没想到,几年未交手,宣平侯却是比之先前更狠了,这分明就是准备下死手啊!
就为了不让郎君好过,那宣平侯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