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拿更多的钱,直接卖的是死契。
活契,就代表着家里人还惦记着,还打算赎回去。死契,就真的没指望。
一行人沉默不语,回到宫中,胡立就径直去了直殿司。
郑洪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他找的人,是惊蛰。
只可惜,直殿司的人说,惊蛰下午去送东西,人并不在这。
郑洪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杂买务和直殿司很近,郑洪懒得走大道,就从中间的夹墙小道走,穿行过去时,听到拐角处细细的说话声。
那听起来,有点熟悉。
只这脚步声,也叫来人发觉。
郑洪刚停下脚步,就有人探过头来,一见是他,就笑了起来。
“郑洪,我说这脚步声,怎这么熟悉?”
“你说话,可也熟悉得很。”郑洪笑着摇了摇头,朝着他那里走去。
不过走了一两步,就蓦然停了下来。
刚才的交谈,叫郑洪知道,惊蛰肯定不是一个人在的。
守在他身后的,是面无表情的容九。
阴影流淌在他的脚下,苍白的脸庞带着某种尖锐的锋利感,那道沉沉垂下来的目光,带着阴冷的寒意。
哪怕时常做他们的传话人,送物鸟,可郑洪少有见到容九。
而每一次见到,都会感慨惊蛰的胆大。
这容九,一看就很不普通。
到底他是怎么,和惊蛰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不是说惊蛰不配。
而是是不相配。
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就是天差地远,南辕北辙。
郑洪胆敢保证,他们两人,肯定时常吵架。
他露出一个微笑。
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我突然想起来,我把胡立忘在直殿司了。”
郑洪朝着他们两人点头,而后
转身。()
快得那叫一个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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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想叫住他,好家伙,连一片布料都没捞到。
惊蛰狐疑地看向容九:“你刚才吓跑了他?”
“冤枉。”这听起来是求饶的话,却硬像是锐利的鞭子,生生抽着谁的脊梁,“是他胆小。”
郑洪胆小吗?
他要真的胆小,就不会为了钱做下许多事。
惊蛰:“……算了。”
和容九比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是胆小怕事的,连惊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