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现在想当个好女儿,但自己女儿无辜惨死,她依旧无法释怀。这事搁谁身上,都无法释怀。顾雅提笔画了两张噩梦符,为防止那两人找天师破坏掉,她还盖了山神印双重保险。她将两张符箓递给女人,道:“一人一张,烧了喂给他们吃。之后,就等着你那婆婆自首,你丈夫忏悔。等他们自首忏悔了,离婚也简单了。”女人握紧两张符箓,谢过顾雅。顾雅又道:“劳驾,符箓两百。”她翻过纸牌,露出另一面的微信收款,这张微信收款,是非指定付款二维码,可多收钱。女人没有多言,付了两百。见她父母过来,女人将符箓收好,笑着迎了上面,她的面上没有外泄多少情绪,显然是不想让她父母知道,她还存着报复之心。长大了啊。顾雅默默地想。她以前在书上看到,说很多人长大就在一瞬间,这个长大,不是身体长大了就是长大了,而是经历磨难,心理成熟了。眼前这个女人,以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哪怕她二三十岁了,心理依旧不成熟,到了现在,情绪不露,才算是真正长大,成为父母依靠。她为这个女人高兴。日后,她生活不会差。下午,张颖和花臂哥也来了,一前一后。张颖扫了一百,道:“大师,我朋友出国了。我想算算,我和我朋友,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顾雅瞧了瞧张颖的奴仆宫,道:“会联系的,等她安置好自己,就会与你重新联系,时间么,大概两三年吧。”“这么久?”张颖头秃,两三年,孩子都能喊干妈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诗送给你。”“好吧。”张颖起身,去给山神娘娘上香。张颖一走,花臂哥扯着一个满脸青灰的小年轻过来,压着他坐在红木桌上,“大师,您给看看,我这小弟,是不是被鬼缠上了?”佳人入梦小年轻满脸不情不愿,“祥哥,我没事。”花臂哥拍了下他的头,骂道:“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是大师说了算。”他又望向顾雅,道:“大师,我觉得我这小弟不太对劲,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像是晚上那啥了太多,又像是被妖精或者女鬼吸干了那啥,你懂的大师。”顾雅嘴角抽抽,是是是,她懂。他这小弟,浑身阴气缠绕,眉心黑气入天庭,是和阴气深入交流过的征兆。社会哥没有猜错,他这小弟,是被鬼缠上了。还是个缔结了阴亲的女鬼。小年轻面色涨得通红,“祥哥,这算什么不对劲?我就不信祥哥你,晚上没做过那啥梦。都是单身狗,谁还不想妹子?”顾雅忍不住乐了,道:“为了这个妹子,你愿意丢掉性命,和她在地下做一对鬼夫妻恩恩爱爱?”小年轻心底开始打鼓,但无神主义倔强坚守,“嘛意思?祥哥,别闹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社会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臂上凶狠的青龙,都没法给他安全感。他搓搓手臂,差点跳起来,他连忙离小弟远一点,“大师,你是说我猜对了,他真和女鬼那啥一直那啥?”“对。”顾雅肯定他的话,重重地点头。社会哥吓得后退两步,头顶阳光洒在身上,他才感觉到些许温暖,他对小年轻喊道:“谁跟你闹了,狗子,快和大师说,你这些天都干了啥,求大师救命啊。”“祥哥,别叫我狗子。”小年轻先是下意识反驳一句,随即心头打鼓。其实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他踏入这座山,就感觉自己身上负担减轻了许多,连那些疲惫都隐隐消去,不然他也没法爬到山顶,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直打不起多少精神,也感觉肩上背上像是驮了很重的东西,浑身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他知道这是错觉,他看过镜子,自己肩上背上什么都没有,估计是那啥梦做了太多,元气大伤的缘故。到了山顶,清风拂面,他感觉那种负重扫之一空,浑身轻松,神清气爽。虽然还是有些困顿疲惫,但都在正常范围内。之前他以为是运动的原因,运动使人精神嘛,但现在听花臂哥的话,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之前他能找到理由的变化,现在又觉得站不住脚了。“哥,祥哥,你别吓我。”小年轻声音颤抖,略微破音。要是花臂哥不是骗他,他被自己之前的遭遇吓到了。越想越怕。他可是连续五天和梦中情女困了又困,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连生死相许也许了出去,不会成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