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蜷蜷越喊越勇,拿着一根棍子,从褚涯背上探出身,去击打离得最近的那棵树:“你个厚脸皮,厚脸皮,厚脸皮,你长这么近是想干什么?问你!你想干什么?给我退回去!退回去!”
“好了,别管它,我们走我们的。”
褚涯将他的手拿回来,背着他继续往前。黑狼跟在他身侧,不动声色地靠近沈蜷蜷刚打过的那棵树,突然扬起爪子,飞快地抓了一把。
哧!
树干上出现几道深深的抓痕,鲜红液体涌出,黑狼看也不看地走向前方。
虽然这些树变异种看似已经老实下来,但褚涯并不放心,又放出了精神力,如刀片般在它们的树干上割了不深不浅的一道。
这一刀既是威慑也是彰显实力,那些树变异种果然更加规矩,连缠绕在树干上的爬藤也慢慢缩了回去。
走出这片树变异种区域,前方出现了一片生满野草的空地,空地边还有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陈榕赶紧询问褚涯:“这里有没有变异种?”
褚涯早已经查探过:“暂时没有。”
“草呢?这些草是不是?”
褚涯:“不是。”
“那,那条河呢?”
“……不是。”
陈榕连忙拍着手朝队伍大喊:“来来来,都来这边休息,快来休息。”
刚才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小孩们的情况,不清楚有没有人受伤,现在才能停下好好检查一番。
沈蜷蜷从褚涯背上滑了下来,去找唐圆圆几人。
“我被倒吊着的,我看见沈蜷蜷在用石头打那棵树。”唐圆圆道。
陈洪亮有些委屈:“你倒吊着也有一只脚在乱踢。我就挂在你旁边,你一直用脚在踢我,踢得我好痛,我就说你不要踢我了,我们安静地挂着不好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唐圆圆道。
沈蜷蜷摸摸王小细的脸,又去抱住唐圆圆的肩:“别怕呀,我哥哥在呢,他可厉害了,比林多指他哥厉害多了。”他又四处张望:“林多指和柳四斤呢?”
“林多指和他哥就在那里。”
“柳四斤我也看见了的。”
沈蜷蜷这才放了心,再转头去找褚涯。
沈喵喵,去抓鱼呀
褚涯的精神域并没有完全恢复,刚刚对付那些树变异种,短时间内几乎耗尽了所有精神力,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脑中胀痛,眼中景象像水面般在起伏扭曲,周围的人声也忽远忽近。
他闭上眼躺在地上,忍受着那阵天晕地转。他知道这种情况需要向导梳理,但沈蜷蜷是尚未突破的向导,只能在每晚入睡后不自觉释放出精神力,所以他必须要坚持到晚上,坚持到沈蜷蜷睡着后才行。
他听见管理和学生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玻璃墙般模糊不清。
“不要下水啊,就在溪边,都洗个脸,把溅上的那些玩意儿洗干净。”
“那我擦的抗蚊子药也会被洗掉的。”
“再擦就行了,你顶个一脸红怎么办?谁知道那树的血有没有毒。”
……
他也听到了沈蜷蜷的声音,时大时小,在耳边嗡嗡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