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廷钧有意求娶他们家姑娘,那沈廷钧就要拿出他的诚意来。他这现成的老岳丈不当,跑过去迎接他这未来姑爷,怎么看都显得太没骨气,太巴结讨好了?
桑父拒绝了来人的美意,但很快,他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码头上的具体情景。
那场面有多热闹,人有多众多就不说了。只说沈知州这次可不是自己回来晋州的,听说还带了家人同来。
而与他一起的有一位年长的老夫人,沈知州全程搀扶着那妇人,态度恭敬又亲近。另外还有一个小少年,与沈知州模样有四五分相似。再就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小姑娘,玉雪可爱、娇憨懵懂,那一看那穿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最起码也该是个侯府的千金闺秀。
桑父听闻了这些讯息,赶紧寻到桑母和她分享。
夫妻俩在房间中说悄悄话。
桑父就说:“八成是武安侯府的老夫人,以及侯府的小少爷和小姑娘一道来了。”
桑母就紧张的攥着帕子,“那这亲事能定了?”
桑父捋着胡须一脸高深,“沈知州能将母亲亲自请过来,那亲事指定就八九不离十了。我看啊,咱们该准备拧拧的嫁妆,准备嫁姑娘了。”
自家姑娘能说个好夫婿,也能嫁给她的意中人,按说桑父桑母该高兴地。
但是再一想,他们从小捧在掌心宠到大的姑娘,说不定很快就要嫁做夫人,去别人家生儿育女、为别人家操持家务,桑父桑母这心啊,就不舍又痛苦起来。
桑父甚至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早知道,宁可她不是个姑娘家。若她是个小子,咱们总能把她留在身边。”
可生男神女都是老天爷定的,又岂是你想该还性别就能改变得了的?
再来,你欢喜她是个姑娘家,欢喜了十多年。觉得有这么一个姑娘贴着心,这辈子都值了。
你以前炫耀自满,这会儿姑娘该嫁人了,你又后悔她是姑娘家,这不胡闹么。
桑父桑母拌了一通嘴,但两人也没在房间中多停留。
毕竟沈知州连母亲都请来了,那可见对这门亲事是势在必得的。
拧拧出嫁是早晚的事儿,可能和女儿亲香一刻是一刻。再来,他们就这一个姑娘,总不能亏待了她。尽管拧拧的嫁妆是从她出生起就开始置办的,但现在看来总感觉亏待了姑娘,还得再给拧拧多添些好东西是正经。
桑父桑母为此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却没想到,在见到沈廷钧和武安侯夫人之前,府里竟是又迎来了一重欢喜。
依旧是熟悉的宫人,手中拿着熟悉的明黄色卷轴。桑家的人早就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知道这是宫里的人来宣圣旨。
可之前不是封侯的圣旨已经宣过了,那如今这圣旨又是说什么的?总不会是要把他们的侯爵再剥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