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竹姊,其实你根本不必带任何东西,因为二哥早就替你备妥一切,只要你的人有跟去就行了。」
夏菱儿说完,还故意贴近她耳边窃笑。
「菱儿,你──」梦羽竹浑身一僵,舌头似乎被咬断了半截似的。
天?,她在欣喜些什么呀!
难不成只是为了能去广陵王所属的领域,就兴奋得忘掉自个儿的血仇吗?
「羽竹姊,你又怎么啦?」夏菱儿踱到她跟前,不明所以地瞧着她。
「我不会去南都城的。」梦羽竹突然幽幽地逸出声。
「为什么?」
「不为什么。」梦羽竹别过脸,不想对她多作解释。
「二哥不会答应你留在京都。」她看得出二哥这回是要栽在羽竹姊的手中,而羽竹姊也难逃二哥的手掌心。
「我并不需要他的答应。」梦羽竹的口吻淡得不能再淡。
「是吗?你要不要试试呢?」
一道迫人的低沈嗓音蓦地传来,令梦羽竹心头一颤,旋即凛着小脸回过头凝视夏常君。
「君爷,除非他受到报应,否则竹儿绝不离开京城一步。」
挑了眉,夏常君好整以暇地轻笑出声。对于眼前这只敢一而再地违逆他命令的雪白猫儿,他该要拍掌叫好。
纵使他可以轻易赐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但他美丽的小竹儿一直以来都不曾打过退堂鼓,嗤,或许她早已有了等死的觉悟。
只是,他从没有扼杀这只雪白猫儿的想法,就算这只无知小猫向来没有断过要报复皇兄的念头。
「谁要受到报应?」在一旁推敲的夏菱儿,极感兴趣的一会儿瞧瞧夏常君,又望向满脸坚决不驯的梦羽竹。
「菱儿。」夏常君笑容可掬地斜睇夏菱儿。
「好嘛!」被他这么一睨,原本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夏菱儿只好噘着嘴,非常识趣地离开。
「倘若本王说,害死梦羽烟的另有他人,你会相信吗?」修长阳刚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迫使她悄悄退后半步,不敢与他狂恣慑人的气势太过贴近。
广陵王也算是一名武将,但为何他却不似一般武人的粗犷,反倒像名长年饱读诗书的优雅公子哥儿。
「呵,竹儿,如果想看就说一声,本王很乐意马上褪去衣服让你仔细瞧个够。」说罢,他立即攫住她贴在他胸膛的小手。领着她解开他上衣的襟口。
他可以确定她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难道他该高兴自己竟有如此强大的魅力,让她能够欣赏到浑然忘我?
不过,他似乎高兴得太早,因为困阻她的魔咒已然解除。
「君爷,你在干什么?」猛力抽回手,梦羽竹倒退三大步。
夏常君邪笑出声,朝她走去。
「君爷……」梦羽竹直退至抵在门边上。
「竹儿,你回想看看本王方才跟你提过些什么?」夏常君欺近她,一手撑在她头侧,身子微微倾向她。
梦羽竹屏息凝视他带笑的放肆神情,极力思索着他所说的话意。
方纔他有说过些什么吗?
「呀!」她记起来了。梦羽竹瞠目结舌地盯着他,「你是说,还有人跟太子一起同谋害死羽烟姊!」
那她不仅仅要向太子报仇,还要捉到那个共谋之人。不过当夏常昭受到报应之时,她或许已无能力再找到此人。
「竹儿,你──」他差点忘了这个比菱儿虚长不了多少的竹儿,脑袋瓜却不似菱儿机伶,简直憨直得可以。
啧,他不该跟她迂回,算他失策了。
「君爷,你快告诉竹儿,另外一个人是谁?」就算她来不及找那个人报仇,她也会在九泉之下拼命……不!是尽全力诅咒他。
「你听本王再说一次,梦羽烟之所以会投河,并不是太子的因素,而是另外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