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自己有错,那便是要受罚的。”
沈永安咬了咬唇,一脸倔强。
“奴婢……任凭公主处置。”
“永安?”
陆南淮心疼地看向她,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沈长宁起疑。
“且去外头的院子跪着吧,等跪足了三个时辰便起来。”
沈永安浑身一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颤巍巍地朝着外头的院子走了过去,然后跪了下来。
“长宁,永安身子娇弱,如何能在冰天雪地里跪三个时辰?”
“今日的事是我错了,明日,明日我带你去校练场骑射可好?”陆南淮忍着心里的怒火和恶心轻声哄着。
若非临死之前就已经见过他的真面目,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还真就要将她给骗了去。
可他分明说过,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现在装得这般温柔深情,应该很难受吧?
“陆小公爷,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公主府,你未经通报便擅闯,而今还直呼本公主名讳,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藐视皇威,竟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还为了一个奴婢如此低声下气,不如本公主便将她赐给你,做个暖床丫头,可好?”
跪在地上的沈永安双手死死握紧。
暖床丫头!
她竟然将自己当作暖床丫头!
这根本就是在羞辱她。
陆南淮原本只当是她骄纵发脾气,可这会儿才晓得沈长宁是来真的。
藐视皇威的罪责,他担不起。
只是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习惯了,因为她太蠢了。
蠢到无法无天,自以为是。
可现在陆南淮忽然有种事情好像不受控制的感觉了,总觉得从今天起,他们就再也掌控不了沈长宁了。
“公主不可!”
永安是他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唯一妻子,如何能给他做暖床丫头?
即便永安不是陛下的救命恩人,那也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她竟然都这般心狠手辣地去对待。
“我与公主指腹为婚,又自小青梅竹马,而今只等公主年满十八,我便将公主八抬大轿迎娶进门,我说过,南淮此生唯爱公主一人。”
听听,多深情的话语。
便是连站在一旁当作背景板的谢衍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盛京人人皆知,陆小公爷对长宁长公主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沈长宁嗤笑了声。
“东陵,送客!”
“公主?”陆南淮急了。
她今日对自己怎得这般冷淡?
以往每每见了他,总是要兴高采烈地扑上来的。
“陆小公爷,即便你我二人身负婚约,也应当知晓,本公主乃闺阁女儿,你一个外男擅闯女子后院,莫非是想要坏了本公主的名声?”
陆南淮双手紧握。
她变了……忽然之间就变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