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气温不低,但一阵风吹过,携着浅浅凉意,祝敏无意识的江聿过的胸口钻了钻,那是离她最近的热源。
江聿过看着已经沉睡的祝敏会有如此下意识的动作,见惯大风大浪的他还是怔了几秒。
那漫长的几秒钟,他垂着眼眸,紧紧的望着她,余光里全然都是她。
站在祝敏家门口,江聿过看着没有指纹只有密码的门锁发了愁,他不忍叫醒祝敏,可这样下去又没办法,他只好轻轻的哄着祝敏,问她:“家里密码是多少?”
怀里的人睡的安稳,发丝轻轻的贴着她的脸颊,嘴唇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江聿过垂眸,又哄着她说:“乖,宝宝告诉我,家里密码是多少?”
江聿过今晚一直倔强的用“家里”来称呼祝敏的家,从来不说“你家”这类的形容词,仿佛这样,就能拥有一个和祝敏共同的家,而不是泾渭分明的“我家”、“你家”。
祝敏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晶莹的唇瓣嘟囔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只是朝着江聿过的胸口处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江聿过无奈,只好自己亲自来试,他想也没想的就输入了祝敏的生日,时隔多年,他未曾忘记的、祝敏的生日——
0505。
密码锁立刻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提示他输入错误。
江聿过继续尝试着输入“2580”,祝敏高中时曾用这组数字做过手机密码,当时她的回复是“竖着一列就能输好,多方便啊”,可惜的是,密码锁仍旧发出急促的“滴滴”提示音。
两组最可能的数字都提示错误,某些时刻,江聿过不得不承认,分开多年,他不是仍然如同以前那样了解她。
可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猝不及防的升起,一个大胆的、荒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又无比吸引他的念头——
他想试试他自己的生日。
***
高中时江聿过不懂星座,祝敏有时候周末在他的屋子里,看到他洗衣服时会手洗,甚至揉搓的无比仔细、就连看不到污渍他也会反复揉洗时就会说:“不愧是处女座,真是爱干家务,好习惯,要继续发扬光大知道吗?”
“我的大小姐,你不看看我洗的是谁的外套?”江聿过手里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外套,那是祝敏穿的,只不过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了一点油渍。
祝敏的本意是让江聿过帮忙洗一下有油渍的地方就好,没想到江聿过主动将整件外套都洗了。
祝敏扬了扬头,“洗我的衣服是你的荣幸,懂?”
江聿过头也不抬的继续搓洗着祝敏的外套。
祝敏站在卫生间门口,环顾着他的卫生间,忍不住感慨:“从来没见过谁家卫生间收拾的这么干净,浴缸都能反光,你就算坐里面吃饭都行。”
江聿过听到祝敏的形容忍不住蹙了蹙眉,“你这是什么形容?莫非你要在卫生间吃饭?”
祝敏“哼”了一下,继续循循善诱:“江聿过同学,你的优点虽然不多,但爱做家务这一点,是你非常大的优点,你一定不要抛弃这个优点,有时候有点洁癖没什么,我是一个很包容的人,我能原谅你的。”
江聿过这时候洗好了祝敏的外套,忍不住说:“行,我做,都我来。”
“当然,这是很符合科学规律的。”祝敏拽着江聿过的手,对他说:“我的生日是金牛座,你知道网上说金牛座和什么星座最般配吗?”
江聿过想到祝敏刚才说他是处女座,于是半猜半蒙的说:“你别说是处女座?”
“Bingo!”祝敏笑嘻嘻的说,“网上说金牛女和处女男最般配了,处女男天生就是为金牛女做家务而生的!”
江聿过满脸写着不信:“最后一句话是某人瞎编的吧?”
被拆穿的祝敏毫不心虚,故意曲解江聿过的话:“不信你就自己上网搜一搜,金牛女和处女男是不是最般配的!”
这时候江聿过已经把祝敏的外套放进烘干机里,他一把搂过祝敏,“管他们什么星座最般配,我只知道我和你最般配就好。”
祝敏耳尖泛着淡淡的红,小声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吧。”
***
站在祝敏家门口,祝敏在他的怀中睡得无比安稳,江聿过压抑不下脑海中那个近乎可笑的念头,他想要试试自己的生日。
他输入自己的生日“0830”,可是密码锁仍旧发出熟悉的那一串“滴滴”提示音。
他自嘲的笑了笑,早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何还会失落。
江聿过垂眸望着怀里的祝敏,脸颊微微泛着红,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午后的祝敏。
***
江聿过搂着祝敏,贴着她的耳畔,又重复了一次他说的话,说完后,问她:“宝宝这次听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