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站在台上,要面对这么多人发表见解。
“这、这篇……”她张了张嘴,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已经有人在笑了,赵文鸢心脏通通直跳。
头上渗出了冷汗,紧张得连指尖都有些发抖。
欧阳烨让她下去。
赵文鸢如蒙大赦,拖着发软的双腿躲回了人群中。
欧阳烨扫视众人,学子们纷纷垂下脑袋,躲避着他的目光。
别点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见他们这副模样,欧阳烨冷笑一声,语带讥讽:
“我们龙场书院,乃是为大梁孕育人才的地方,瞧你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可有半点读书人的风骨?
日后若是科举入仕,到了朝堂上,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述,何谈直言进谏?何谈定国安邦!?
只怕一个个都会变成那随波逐流,蝇营狗苟之辈,把龙场书院的脸面都丢尽了!”
欧阳烨看向祝澜:
“你方才《里仁》那篇讲得不错,还有许多新的观点,可愿上台再讲一次?”
祝澜一怔:“可是学生刚刚已经讲过……”
“我说的是,到无类阁去讲。”
此言一出,周围学子们全都炸了声。
“无类阁?那可是只有重要节日,或者山长亲自讲学才能开放的地方啊!”
“她一个丁字班的,就连去无类阁听课都得坐在外边,凭啥让她上去讲课啊?”
“就是,她能讲给谁听啊?”
“监院大人肯定是在开玩笑呢!”
一片质疑声中,祝澜从容一笑,点头应下。
讲台?那可是她的主场!
欧阳烨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余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赵文鸢,似乎在说你看看人家。
赵文鸢又恨又不甘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成拳。
“《里仁》一篇也是丙字班在学的篇目,三日后,丙字班所有人前往无类阁听讲。
待山长回来后,我会与他商议,将学生讲学的制度发展开来,省的你们日后入仕丢人。
不会讲的,自己搬着凳子,给我好好看看人家怎么讲的,好好学!”
欧阳烨一走,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竟然要我们来向这帮蠢货学习?简直就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