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苍敖是这里的熟客,他来这里并非为了女人,而是为了查案。有时与人相约便在春香阁,因为他时常来这里,故而楼里上上下下也都早已认识他这位鹰帅。南宫苍敖一直是个受欢迎的客人,他出手大方,对楼里的姑娘也十分礼遇,言辞适度,绝不过分孟浪,但寥寥数语便已足够撩拨得人春心萌动,也所以,即便假设他不是鹰帅,不是威名远播的鹰啸盟盟主,春香阁里依然会有许多姑娘甘心作陪,陪酒也罢,侍寝也罢,即便不收分文,也甘之如饴,只因为他是南宫苍敖。进了春香阁,一待便是几日,无论谁来传话,一概回绝,南宫苍敖起初还是独饮,到了后来,终于从门内走了出来,醉态熏然,招来管事的红姑。“鹰帅可终于出门了,要不要找春香,让她为你解解乏?”春香阁之所以叫春香阁,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名声,与阁内的春香姑娘不无关系。南宫苍敖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谁见了他的脸色都知道,此时他并不愉快,需要的便是软语温存。春香是春香阁的头牌,人比花香,娇嫩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媚而不俗,本来最得南宫苍敖的喜欢,需要有人作陪的时候,便找春香,春香本来不喜欢陪其他客人喝酒,但只要是南宫苍敖所点,她必定答允。她欢欢喜喜上了楼来,刚进了雅居,便被人一把拖了进去。“今日留下陪我如何,春香?”南宫苍敖神情阴郁,口中在问,双手却已钻入她的衣内,春香求之不得,哪里会拒绝,微微点头,倾身靠了过去。剥开衣裙,南宫苍敖就要吻上柔软双峰,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他眼前浮现的居然并非女子的软玉温香,而是君湛然那张冷峻的脸。那一夜虽说并非什么情意缠绵,只是阴差阳错发生的意外,但南宫苍敖至今未能忘记那时的感觉。平日不觉,今日竟分外的想念。欲望霎时平息,另一种欲求却骤然升腾,当他想到那一个夜晚,回想起唇上的滋味,想到那个冷漠的男人在他眼前攀上顶峰之时脸上泛起的红潮,心里便燃起一团火。“鹰帅?”春香不解的抬头,看到的却是南宫苍敖紧紧皱起的眉,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说,我若是想做一件事,是否便该去做?”“鹰帅不是向来如此?”春香更为疑惑。“不错,向来如此,为何要例外。”嘴角一勾,把她放开,南宫苍敖推开窗,竟径直离去,留下春香一人站立窗前。夜风徐徐,亦没能吹散心头的那团火,忍耐再三,到了此刻,那团火却终于在见到那页纸张飘落的时候,爆发开来。南宫苍敖本是顾忌君湛然的态度,几坛酒下肚,耐性早已失去,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再次尝到那日滋味,竟比记忆中的还要好上百倍。舌尖从唇上扫过,深入口中,纠缠的舌激起君湛然的反应。分明只是皮肤的碰擦而已,却像是倏然点着了一把火,从相贴的唇上燎原般的烧了开去。南宫苍敖站在椅后抬起君湛然的脸,从上往下俯压而来的重力,将他的下颚固定在指间,唇舌交错,这熟悉的感觉令人满足的发出叹息。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他的脸侧轻蹭,君湛然亦感觉到那团火,就从南宫苍敖的指端被点燃,带着薄茧的手指有着粗粝的触感,从他的脖颈一直往下,伸入衣内,在皮肤上摩擦出一片灼烫。“湛然……”低吟般叫出他的名字,南宫苍敖陡然移开唇,突然将轮椅中的人腾空抱起,直往竹榻边走去。“现在放开我,我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否则……”君湛然的说话声低沉,又有几分不稳,南宫苍敖将他一放,俯身将他按于榻上,一双发红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火光,“否则如何?”“否则就来不及了。”随着低低的说话声,君湛然的手扯上南宫苍敖的衣襟。本就松散的外袍霎时被解开,南宫苍敖身上的酒气和胭脂香气混合着,一时头脑发热,君湛然的牙齿咬上他的前胸,听到一声沉闷的喘息,不禁低笑。“南宫苍敖,莫非你在花楼什么都没做?”衣料摩擦,发出悉索的声响,黑衣很快落在地上。“你说这句话,可不要后悔——”被取笑并未恼怒,南宫苍敖用陡然深沉了十分的眸色望着他,略微松散的浅色长衣在他的手中被骤然掀开,“你以为我在花楼做了什么,不过是喝酒罢了,我是要了个女人,但我搂抱她之时,想到的竟然是你!”像是倾诉不甘和无奈,南宫苍敖的动作陡然加重,一双手覆上君湛然的前胸,却又轻轻抚过,酒醉自语般的喃喃,“君湛然啊君湛然,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我竟一直没能将那一夜忘记,就连女人也失去兴趣……”君湛然抬起眼,微微挑眉,却不答话,往上看去,俯身而下的人那一双狭长的眼深深凝视,几分醉意几分莫名的情意。“我要做什么你知道,若是不答应,你尽可以用你的暗器,或是用毒——”衣料发出嘶的一声,脱下的外袍将君湛然的双手上缚,置于头顶,南宫苍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借着酒意,他毫不掩饰他的兴趣,舌尖从君湛然赤裸的胸前划过,留下一道湿痕,在他耳边低语,“我要做的事我从没对别的男人做过,我不想弄疼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含着君湛然的耳廓,轻咬之间说出的话,似是挑逗,却也透着威胁。君湛然一双冷淡的眉眼也蕴起热度,“我没想阻止你,不过别忘了,你如何对我,我就会如何对你……”“你应该明白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微微嘶哑的嗓音,透露着欲望,但君湛然言辞之间也有威胁,“银针被你拔出,我确实需要有人替我解决,既然是你拔的,你来承担也不算过分。”动了动手腕,绑在腕上的衣衫发出一道裂帛之声,见他扶着竹榻想要起身,南宫苍敖目光一闪,仿佛爆起一蓬烈火,忽而邪气的一笑,“你可知道越是不能做的事,越是让人想去尝试?”直接撕开君湛然的外袍,南宫苍敖这一次不留余地,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位,又将撕碎的衣袍缠于他的手腕,绑在竹榻的一头。君湛然似乎没料到他当真敢这么做,一时疏忽,已不能动弹。“这就是你说的知己?”不知是否后悔先前的决定,没有在一开始就推开南宫苍敖,君湛然语气生硬。明白他对互相解决对方需求不存抗拒,却是无论如何不会心甘情愿屈居身下承欢于他的,若是换了往日,南宫苍敖或许还会想别的办法,再作考虑,但在今天,连日来的沉闷在见到眼前的人之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熔浆爆发般的欲念。“这种感觉不该存在,我岂会对一个男人有情欲之念,这个问题我已想了很多天,想要求证,不如亲自来作证明——”解开君湛然身上残留的衣物,发烫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发沉发热的头脑中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是什么后果,南宫苍敖却不想停下。“我视你为知己,既是知己,就该替我解惑,你说是也不是?”吐着酒气的呼吸夹杂着欲望,从君湛然胸腹拂过,南宫苍敖因为酒醉而发红的眼微阖,注视着眼前几近赤裸的君湛然。酒后之乱头发披散,胸膛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欲念而剧烈起伏,光洁的皮肤上有几分薄汗,散下的头发也微微被沾湿了,几滴汗水在蒙蒙的光辉下,细细的仿佛透着微光,平坦而结实的胸膛,也似被镀上一层光亮,竟然说不出的诱人。“我从未想过,男人的身体也会这么勾人心魄。”南宫苍敖俯下身,竟去亲吻他的前胸,舔去他皮肤上的细汗,“究竟是你与众不同,还是我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