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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还没结束？万真真被这话砸了一脑门，委委屈屈的敢怒不敢言。王华到底也没太过分，从橱柜深处摸出来半包核桃，又在供销社买了一包粉条和两斤便宜的饼干。这点东西并不值钱，一共也就花了三四块，但拿布袋子一装，鼓囊囊的倒是看上去不少。俩人去推了自行车，把鼓囊囊的大包系在车把上，看上去颇为显眼。王华暗自警告万真真：“别给我摆脸子，还嫌昨天没丢够人？”万真真也只能收拾好满心的苦水，露出一个新媳妇回门应该有的表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局面呢？王华家在油田上的时间长，大院里少有不认识他的，走在家属院里也不停有上了年纪的跟他打招呼。“华子这是干嘛去啊？”“这一大包的，是陪你媳妇回娘家吗？”“可不是，算下来今天也是该回门了。”“华子对这媳妇可真不错，买了这么一堆东西，可真够大方的。”……王华喜气洋洋对着众人，一口一个婶子嫂子的答应着。走出了家属院，才收了脸上的表情。殊不知身后刚才还在对他交口称赞的人已经在他转身之后开始窃窃私语了。“你们说华子买的这些东西他老娘知不知道？”“马秋菊要是知道了不得闹？”“那谁让她不在家呢，她儿子看上去也是对媳妇好的人，我看马秋菊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这边钱晴也找上了周皓的同事，一个叫王力的，这人是个巡井工，跟周皓是一个中专出来的同学。王力生的五大三粗，娶的老婆倒是个文文静静的。钱晴托他去自己娘家说一声，他爽朗的笑了。“昨天皓哥临走之前来找过我了，喏，还给了我钱，叫我买了些东西去一趟。”钱晴倒是没有想到昨天那么紧张的时间，周皓还能想到细枝末节，心里淌过一阵暖意。“行，那就不耽搁你们了。等周皓回来，让他请你吃饭。”钱晴走了之后，憋了好一会儿的王力媳妇才撒气一般嘟囔：“你一会儿打算怎么送？”王力还没抓到重点：“咱先去你娘家，嫂子娘家在火柴厂家属院，离的远。”王力媳妇又踢了踢地上放的东西：“这里头哪个是他们的，咱给分开，一会儿好拿。”王力一边推自行车一边喊她：“你别动脚啊，那里头还有肉和糖。”拿起地上的东西分成两份，王力媳妇眼睁睁看着大块的足有两斤的肉和一大包奶糖都分去了钱晴的娘家，轮到自己这边就是一斤肉，两个猪蹄和三斤桃酥，还另有两盒烟。按理说这点东西也不少了，但王力媳妇的眼睛就是黏在大块的肉上下不来。“你就拎着这么些东西进我娘家，然后再拿走？”王力想了想，也是，拿了东西进人家门，然后再拿走说是帮别人带的，多少有点不合适。“那咱们就先去嫂子娘家，再回过来去你娘家。”王力媳妇憋着气，又不好直接说你把肉换换，反正周皓跟钱晴都不去，谁又知道你送了多少，反正只要样数不差，重量谁还能计较？但想到到底是自己进门的第三天，还没站稳脚跟，何必跟王力起这个争执，还是像她妈说的那样，先把孩子生了再说。李主任的动作极快，钱晴下午去拿钥匙的时候，李主任就已经等着了。在钱晴的百般要求下，李红梅跟她签订了一个租房合同。虽说厂里已经把办公楼给扒了，但后头盖起来至少也得个大半年，再加上装修和收拾分配，估计这一年也没人会用那个门岗。于是这合同就签了一整年，房租按照一个月五块钱算。这个房租可以说是非常便宜了，现在外头的门脸，没个十块八块是租不下来的。要是商业街那种地方，更是贵的吓人。钱晴收了钥匙就去看房，从家属院出来顺着河边走，走上五分钟就能看见子弟一小。油田上现在一共是三所小学，其中就属子弟一小人最多。这几年尤其一些“油二代”到了结婚生子的时间，小孩子更是一茬一茬的。这不，厂里现在都在说，第四所小学说不好马上就要建了。钱晴里里外外看了看这个门岗，是个长条形状的小房间，在学校门口的斜对面，周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房子的窗户极大，想来是为了方便门卫盯着。门板时间久了，摇摇欲坠，屋子里真就是空空荡荡，连条椅子腿都找不着。钱晴回家拿了扫帚簸箕把这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通，又找了红油漆，从家里翻出来一个大大的纸箱子，拆开之后在上面写了冰棍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