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才能救,还是救不了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李谪道:“要雪莲。”“现在还不是冬日。”“二十年了。”李谪道:“那远山之巅应当有雪莲出了,待你去到时,估计九月了,那时,那里已然下雪入冬。”“只是……”“我现在去。”不等李谪说完,燕恒就转身要走。“阿恒。”云霄与温凛的声音齐齐响起,二人对视一眼,云霄道:“你曾经跟我说过那里,那般凶险,应当带些人去,若是不识路或是遇到危险……”温凛点头:“你要不留下陪着幽幽,我带人前去吧。”“我去。”燕恒抬眸看向远方,心头空空,他淡淡道:“那条路没有人比我熟悉。”八月,白日闷闷,夜里却格外的凉。在谢谭幽昏迷不醒的第三日,温凛去了晋国,从南燕来时,他是直入漓国的,未去晋国,本想着免战火,而是收腹晋国女帝的心思,依旧依附于漓国,然后再实行一统也是一样,毕竟,天下一统,百姓安,只要百姓安谁做那君王都是一样。晋国女帝却是冷哼:“唯有掌管至高无上权利才可活的自在。”“既然谁都一样,你怎么不让你们君王臣服于我脚下?”口气狂妄又大胆不屑。温凛见与她说不通,这几日,晋国女帝所在之处又已经有了不少晋国暗卫的尸体。想来,这京中已经混入不少晋国人,而这晋国女帝也比他们想的还要厉害,心思深,温凛也无心再劝,大不了费些时日拿下晋国,保漓国再无后顾之忧。眼下,南燕已平若再平晋国,这天下,半部分就都是漓国的,若以后想要一统天下也是容易。想着温凛便与云霄说了,云霄也是同意,他当即带兵便去往晋国。而漓国近内,云霄将国内上下整顿,换了一个新的风气,朝臣安心百姓亦是安心,他也不是时时在宫中,偶尔还会出宫到那小酒馆坐上一坐,又去看看谢谭幽和温雅卿。朝中臣子之位空缺,他也提拔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女子,杨芸与谢谭幽便在其中,此时的漓国上下,已经形成统一,五年内目标是,一统天下,保万民安。朝臣心头澎湃,一个比一个还要卖力,云霄瞧着眼下朝中之光景,心头甚是欣慰。而此时,冬日了,也下了雪。在京中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雪后,燕恒回来了。彼时已经是十二月。燕恒入燕王府的时候,府中下人惊的纷纷瞪大眼,好像是有些认不出燕恒了,不过三月未见,怎么就变化如此之大?眼窝深邃,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好几年的年华,而身上长袍有些皱,还有破碎的地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的不行,半分没有以前的好看矜贵。孟南溪听闻府中下人言时,急的从床榻下来,直往晚幽院赶去。燕恒入了晚幽院,李谪与空静大师正在煎药,见到人进来,李谪以为又是云霄,只淡淡瞥了一眼又垂下,脚步声又靠近,李谪动作猛然一顿,抬眸,瞳孔骤然紧缩。“阿恒?”他唤。燕恒将手中东西递给李谪,然后便进了正屋,谢谭幽还躺在床榻之上,与他离开之时,一模一样,这次,她昏迷的时间,比在青龙寺那年还要久,燕恒唇角干涩,伸手去触摸她面颊,是冷的。燕恒手指轻颤,喉头翻滚,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吐出一句话:“阿谭,我回来了。”这句话出,莫名让他想起上一世的庄子分别,回京路上他想了不知几次,要怎么跟谢谭幽说第一句话,是要说好久不见呢还是我回来了,还是问她过得是否开心,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了很多,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因为,她成了云启的未婚妻,不记得他了。
而这次,依旧是很久不见,他真的与她说了句好久不见,可她却听不见,面色白的吓人。听见脚步声进来,燕恒问:“她何时能醒来。”李谪道:“不好说。”“雪莲入体也是不好说?”“……”燕恒问:“她体内可是有蛊血蔓延?”“是,不过……”不等李谪说完,燕恒便打断他:“若是以血换血,她是不是就没事了。”闻言,李谪眼皮狠狠一跳,燕恒怎么知道的?燕恒又问:“怎么换。”见他拿起一旁匕首把玩着,刀尖又若有若无的扫过他寸寸手臂,李谪看得沉了脸,上前将那匕首抢过,骂道:“做什么?看你这副样子,若是她醒了,不得将人吓死。”“……”“她体内确实有蛊血蔓延。”李谪道:“但我前几日为她把脉时,她脉搏忽而变得平稳,而……”李谪话音顿了顿,怕解释不清楚,伸手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她手臂,又轻轻将她袖口捋上去些,只见,那里白皙又可见血管,燕恒手心下意识收紧,眼眸微颤,心头想到什么却是不敢信,死死盯着李谪,等他下文。李谪垂眸道:“她体内,好像是没有那血傀之蛊了……”一句话,让燕恒倒吸一口凉气,从进来,便显得冷静又失了魂的眸子,也忽而一下有了些许生机,起了红色。“你……”燕恒想说话,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问什么。还是不要问,就当李谪说的是真的。可又想确认,她是否真的安好。李谪瞧他这幅样子,心下也是心疼,三月不见,又瘦又憔悴,而他看过那千山雪莲,干净又纯白,一丝灰尘未染,想来是带它回来的人一路精心护着的。而那雪山之巅,那般危险,他是活着回来了。却落下一身伤痕。刚刚,他已经上下看过燕恒,他身上应当有很多伤,在那之地,来不及处理,怕已然落了疤痕。李谪长叹一声:“我与师兄在试了,是与不是,今夜就能出结论。”“倒是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不会出事。”燕恒不说话,仍旧坐着,攥紧了谢谭幽手腕。“阿恒。”孟南溪颤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燕恒抬眼看去,孟南溪见到他的那一刻,泪水簌簌落下,心疼的不行。燕恒终是起身过去扶她:“母妃怎么不好好休息。”“我听说你回来。”孟南溪伸手去触碰燕恒冰凉面颊,看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又狼狈的人,泪水是怎么都止不住:“我们阿恒怎么这样了。”“母妃不必担忧,我没事。”“那你下去休息一会,谭幽这我看着好吗?”燕恒不说话。见状,孟南溪真是无奈又心疼,只能陪着他,又让人给他做了些吃食,他一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