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速速往外冒。“阿恒!”“先退到后面。”燕恒眉头紧皱,原本昏沉的头脑身体,因这箭羽没入,忽而变得清醒几分。二人一直退到山洞最里面,也是离了火堆最冷又最暗的地方。“阿恒。”谢谭幽浑身冰凉,想碰燕恒又不敢碰,手心里都是他滴滴答答落入的鲜血,滚烫又觉冰冷。“没事的,不要怕。”燕恒道:“这一箭兴许是好事,至少没有刚才那般困的想要昏睡过去。”“这是好事吗。”谢谭幽语气带了怒:“分明是疼的清醒。”“那也是好事。”燕恒用干净的那只手替谢谭幽擦去她面颊汗水与丝丝血迹,笑叹道:“至少能清清楚楚看见阿谭了。”谢谭幽是又气又心疼,也是忽然有些怕,燕家军迟迟不来,当不会全部叛变,怕是出了事,而燕恒口中的阿行也未出现,如果再不来,她与燕恒处境只会更是劣势。“阿恒。”谢谭幽问:“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燕恒摇头:“我不会让阿谭死的。”“那你呢?”谢谭幽声音开始哽咽:“你受了伤。”“阿谭忘了。”燕恒温柔擦去她面颊泪水:“万箭穿心我都受过,如今不过是区区一箭,不会死。”“……”谢谭幽喉头翻滚,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也是缓了很久,才道:“我怕我们回不了家了。”“幽幽此话,倒是让表哥伤心。”谢谭幽话一落,山洞中就传来一道带笑声音,是温凛!谢谭幽忙回眸,只见,温凛一身黑衣,不难看出满身的风尘仆仆,见到他,谢谭幽惊又喜,唤道:“表哥!”“嗯。”温凛道:“表哥来了。”“表哥何时来的?”“阿妤告知我后,我安排好京中事,便来了。”温凛抬手轻轻弹了谢谭幽脑门一下:“南燕说来就来,还是一个人,你可知道这一路我与阿妤有多担心?”谢谭幽揉着被打的吃痛的脑门,问:“阿妤也来了?”“嗯。”温凛道:“与黑云在外面。”温凛说着,便走到燕恒身侧,瞧着他手臂上的箭羽,轻笑出声来:“终于见你狼狈一次。”“所以,你很开心?”燕恒挑眉。“自然。”这般说着,手上却是未停,撕开他衣物,要为他拔箭,箭羽入的极深,谢谭幽瞧着忍不住心惊,抓着燕恒的手都紧了紧,燕恒察觉,笑着揉揉她脑门,声音缱绻:“等出去了,我帮你打回去。”谢谭幽神色一愣,心下柔软,面上也含了笑,轻轻哼哼:“表哥以前老欺负,你要把他揍趴下才行。”燕恒失笑:“好,一定揍的他求饶。”温凛:“……”“当我是死人呢?”温凛横了谢谭幽一眼:“我才是你表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谢谭幽抿唇,在憋笑又不敢说话。燕恒道:“她是我妻子。”“……”“你妻子怎么了?还不是我姑姑的女儿,我从小看到大的,还不是得唤我一声表哥?”“……”“我认识她时间比你还要长。”温凛脸一黑,手中动作停下:“那么喜欢做梦?”燕恒笑而不语。他知道谢谭幽确实很久了,好几个十年,前世又今生。
谢谭幽推了推温凛:“表哥怎么能这般和阿恒说话?”“我说什么了?”温凛气急,谢谭幽这话怎么像他在欺负燕恒?谢谭幽道:“阿恒受了伤。”“得。”温凛道:“我先给他包扎。”温凛手抚上那支箭,用力攥了攥,眸子沉沉,一次拔出,鲜血喷洒,三人身上都染了不少鲜血,只是因衣服颜色,并不明显。温凛道:“我在山下遇见了阿行。”“你将他拦下了?”燕恒皱眉。“嗯。”难怪,他就说怎么那么久了还不来。“他手上拿着东西,此处不只有南燕兵,晋国军也在,我怕东西又被人抢了去,我带人上来,让他在山下等着。”“对了。”想起什么,温凛眼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轻咳一声,声音故意放大:“我听闻那晋国女帝原本是在晋国内的,前几日却是赶来了,好像是为了你。”“你以前去过好几次晋国,你二人相识?”“我还听说,她此次来,一直让你答应一件事。”温凛一连串的话,让燕恒冷冷皱眉:“不识。”闻言,温凛不说话,就笑看着他,不止温凛,谢谭幽也看过来,对上谢谭幽眼眸,燕恒心头发怵又无奈,怕她多想,还是解释道:“此次,我未见过晋国女帝,见到的是晋国大将罗微,听他言,女帝要我入晋国助她一统天下。”“以何身份?”温凛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长袍给燕恒包扎,一边追问。“……”燕恒脸色微沉,还能以何,可谢谭幽还盯着他,他又道:“让我带着八十万大军入晋国。”“哦。”谢谭幽开口:“我以为她要让你做皇夫。”“噗。”温凛笑出声来:“幽幽还别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燕恒瞧着谢谭幽淡淡面容,心下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怕说多了错,抿了抿唇,还是转了话题:“外面如何了?”温凛漫不经心道:“打起来了。”“……”燕恒冷道:“打起来了,你还有心思八卦?”他还以为温凛是偷偷绕进来的,然后等他们出去了再行事,却不想,外面已经打起来了。而此刻,远处的冰剑相对声与那杀声也才传入耳中。燕恒道:“先出去。”他总要去见一见燕家军,解释清楚此次之事,要不然有些人会心存疑虑,战场之上难免受伤,又或是被吴将军骗了。“好。”温凛点头,在前带路。谢谭幽忙扶着燕恒起身,却并没有开口,而是皱着眉。“阿谭生气了?”燕恒偏眸看她。“气什么?”谢谭幽不解,不过一瞬又回过神来,摇头道:“倒是不曾。”对燕恒,她是那种莫名的自信,百分百的觉得,以及肯定,燕恒只会在她身边,想到此处,眸色忽而又变了变,像是有些羞赧,怕被人瞧见,她又道:“我只是在想,这吴将军背叛燕家军到底是为何?”燕恒不语,只是眸底一片沉色。三人出去的路并不是谢谭幽与燕恒的来时路,而是走了另一侧,温凛寻到的还算宽敞平顺之路,只是才到出口,刀剑声更是响彻,震的人头皮发麻。有人的声音穿透刀剑声:“老吴,王妃和王爷呢?”是陈将军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