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开了一天车越来越困,眼皮支撑不住,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我一直有起夜的习惯,晚上,我是被尿憋醒的。
村里是那种露天的茅坑,我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一吹,我清醒了不少,外面有些阴森森的。
我为了壮胆,哼着歌,抬头看向旁边张牙舞爪的槐树。
槐树上停着一只鸟,那鸟紧紧盯着我,好像在看猎物一般。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我就觉得害怕的紧。
什么时候我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
借着月光,我摸索着找到我们的屋子。
这四合院,好是好,就是屋子太多,容易走岔。
月光倾泻而下,本该在床上的妻子,却失踪了。
我在外面绕了几圈都没发现她的影子。
又想,她会不会跟我一样,撒尿之后在院子里找不到屋子。
又或者……
我隔着舅舅住的那个屋子的玻璃往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奇了怪了,人呢?
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喊大叫,一来影响孕妇睡觉,二来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好。
妻子这么大个人了,总会保护好自己的吧?
夜更深了,月亮躲在云后面,我在院子里低低地叫了几声「伶伶」,没人回应。
在屋门口,借着月色,我居然看到门槛处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血脚印。
看那大小,与其说是孩子的,不如说……是婴儿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妻子以前讲过的故事,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夜晚,更添恐怖。
我不敢看那脚印第二眼,从上面跨过去,一口气进了屋、躲进被子,蒙着头催眠自己都是假的。
第二天,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我竟也睡着了。
第三天,我是被妻子摇醒的。
「几点了,还不起?舅舅喊着吃早饭呢。」
我打了个哈欠,边穿衣服边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妻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去哪儿?我不一直在睡觉吗?你做梦呐!」
也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突然失踪呢?
大概是我看错了。
眼见我收拾好了,妻子还赖床,把自己裹成一团动也不动。
我上去掀开了她的被子,戏谑道:「还说我呢?都到你家了,还……」
我掀被子的手一顿,惊讶地发现,妻子白嫩的肚子上居然有个红色的小脚印,跟我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妻子好像跟没看到一样,一把打掉我的手:「干嘛呢!」
我再定睛一看,哪有什么红色脚印,难道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