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完全封闭的时候,银河听到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抬头看去,一片猩红就迷了眼。
那是成百上千的断骨。
断手,断脚,像一个法阵一样漂浮在空中,碎裂的骨头残片像雨一样落下,锋利至极,银河看到身边的树叶都被割去半片。
丘严给的保护层明显撑不了多久,蓝色字符的表面已经开始形成裂痕。
“你找到回去的办法来了吗!”银河冲他喊道。
“还没有!”丘严把黄铜令牌咬在嘴里,不断修补程序让他的手腕酸痛。
银河的指尖不断向外飞出翎羽,试图打散半空中的法阵。
那由残肢断臂组装起来的,发着瘆人红光的法阵,一看就不是什么友善的东西。
突然间,一块较大的碎骨从天空砸下,将丘严面前的蓝色字符彻底撞散,星星点点的蓝光消失在半空,像是森林中的鬼火。
“我去!”丘严的眼角被擦出一道口子,血珠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血液顺着令牌上的花纹不断蔓延,所到之处发出了微弱的红色光芒。
“你的血!”银河冲破蓝色字符的保护,转而挡在丘严面前。
仙鹤的翅膀像是最坚实的墙壁,碎骨撞击在上面竟能听到声响。
“你干什么!?”
丘严嘴里也开始渗血,几乎将整个黄铜令牌染红。
银河一把抢下他嘴里的牌子。
上面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大。
她像是捧着一颗炙热的心脏。
“是要血的!?”
丘严很快反应过来,将口中的血全部吐了上去。
黄铜令牌上面的风火花纹竟像是活了一般开始扭动。
他们周围出现了巨大的风暴,地上的沙土被卷起,让人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所有的碎骨都被风暴隔绝在外,丘严能听到骨头被绞碎的脆响。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古董店。
“我去。”丘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血水从嘴巴里流出来也懒得去擦。
黄铜令牌被丢在一边的地上,也是血迹斑斑。
“别人的血行吗?”唐安言问道。
“不知道啊,你下回试试。”丘严笑着调侃一句,当然是说着玩的,他再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了。
“去,去找白石。”丘严撑着从地上起来,伸手去捡牌子的时候,人愣住了,“这……这。”
“怎么了?”银河现在也是晕晕乎乎的,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也顿住了。
黄铜令牌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
或者说,在他们短短两句话的交流过程中,牌子上面的血已经消失了。
“它……它是把血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