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诗也吩咐细蕊去打听什么情况。梁椽是习武之人,若真的是吃坏了肚子,不会连路都走不稳需要人搀扶,猎鹰队郎君们明显乱了,应该是出了事。一会儿细蕊急急回来禀对:“郎君们说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可不信。眼看比赛还有半刻就要开始了,她也跟着着急了。若是这般输给常胜也太亏了,而且她很不喜田大郎还有田女郎,输给哪个队也不能输给他们。忽然想到上次萧乘和她说梁椽与田大郎打马球的事情,意识到不妙,立即爬起身下了看台。“伊人,你要去哪里?”王表姊问。“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带着细蕊朝猎鹰队后场去。帐篷中,梁椽单肘撑着桌案盘膝而坐,抚着腹部,剑眉拧成一团,额上一层薄汗。梁冲端着一碗不知什么汤药递过去,他匆匆地一口喝完。抬头瞧见帐门处的女郎,面色稍稍和缓:“伊人?你怎么过来了?”唐小诗走进帐,瞧着他气息有些喘,似乎还很难受。“梁少将军怎么样?”她问向此次一旁蹴鞠赛随行的大夫。“没有大碍。误食了东西,腹部绞痛,喝了药汁,休息小半日便恢复。”“误食了什么?”“一味菇汤。”她心中一凛,以前听闻许多误食菌菇类中毒而亡的新闻,不由害怕起来。“现在如何?可有缓解?还是先回城吧!”“好些了,没事。”梁椽摆了下手,扯着嘴角挤出一个宽慰的笑脸,“没那么严重,过会儿就好了。”“误食菇类可不是小事,这儿医药不足,还是抓紧时间回城请太医看看。”“真没事。”他笑得吃力勉强,在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上,笑容很难看。她蓦地心疼,这种疼很奇怪,不是情感上的,是身体上的,心口好似被针实实在在的扎了下。萧乘和昨夜与梁椽抢烤肉的郎君过来,询问情况后,见他还被疼痛折磨,上场比赛已经不能了,劝他先休息。“铁定又是田大郎使的阴招。上次打马球害你不成,这次又使出卑鄙手段。”卫郎君义愤填膺骂道。萧乘拍了下卫郎君劝慰:“没有证据,休要乱说。”“证据迟早能找到,到时我才饶不了他。”“别担心我,有大夫在,没事的。只是最后一场了,我还拖了大伙儿后腿。”萧乘教训:“你都这样还说这话,你没事就好。比赛有我们呢,你休息着,这场就算输,我们猎鹰队也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卫郎君又气愤骂道:“田大郎简直无耻小人!”“你们快去吧!”梁椽催促。恰时一位郎君过来催促他们该上场了。萧乘嘱咐他一句休息,并对一旁的唐小诗道:“照顾一下大郎。”唐小诗应了声。萧乘刚起身,梁冲走上前对梁椽躬身请命道:“少将军,属下自荐,这一场让属下代你上场吧!”众人一愣。梁冲道:“属下虽不及少将军,好歹在军中也训练过几年,蹴鞠踢得并不比田郎君差哪里去,如今少将军被害至此,属下愿为少将军出一份力。”“好!”萧乘立即拍手称道。“不行!”梁椽当即回绝。“为何不行?”萧乘质问,他们猎鹰队内部比赛人手不足时候梁冲也会参加充数,他的蹴鞠踢得比大部分人都好,有他助阵自然比替补的人强些。“你是担心没人照顾你吗?我都让伊人留下来陪你了,你若是嫌弃伊人不会照顾人,我让身边的小厮都过来。”梁椽朝唐小诗看了眼,表情更加苦涩难堪,他什么时候表现出嫌弃伊人了?怎么每次把话说得好似他性情多么的乖戾讨人嫌。他按了按腹部,若非是现在不舒服,他非要给萧乘一拳不可。唐小诗看到萧乘嘴角的一丝窃喜,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说,顺着他的意思道:“兄长不必麻烦,细蕊她们会照顾人的,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三个五个梁少将军都能照顾得过来。”“我……”梁椽语塞。“你就好好的休息,我们也不能再耽搁陪你,比赛结束后再来陪你——梁郎走吧!”也不待梁椽答应拍了下梁冲,将人带走。“梁冲……”他唤了声,声音不大却很严厉。梁冲还未及回身就被萧乘和卫郎君直接拉出帐子。他气恼的捶了下桌案,兴许是用力过大,振的腹部抽疼,背弓得更甚,几乎伏在桌案上。“到榻上躺下休息吧。”唐小诗劝道,上前试图去扶他。“我没事。”避开唐小诗手,朝旁边小厮睇了眼,小厮立即上来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