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斌点了下头:“理解理解。当时是意外,她煤气中毒走了。我们家这个丫头生的时候就难产,小丫头刚出生的时候给她妈妈折腾的够呛,孩子她妈生完孩子本来身体就弱,后来出车祸意外走了,我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就挺不容易的,经常要自己出去,把她留在家里。她那时候已经12岁了,我就自己出去,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为什么煤气泄漏了……结果五年前她就……去世了。”虽然男人的声音已经尽可能平静,但是还是能听出来那一丝颤抖。看来女儿的身亡对他打击确实很大。祁荼点了点头,不再问下去。他看到了一边帘子下面的东西。那不是一个遮光性很好的帘子,是那种纱制的,所以能够看清楚下面是什么。是一尊佛像。但是不是祁荼这一千多年记忆中所见到的任何一种佛像,而且他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佛祖的慈悲,除了刻的像是一尊佛像,根本就不像佛。可是这尊像之前没有一丝供奉。就这样摆在家里,还用纱帘盖着,防止它落灰,却不供奉。真的太奇怪了。因为这尊像特别大,几乎要顶到这座房子的天花板。如果这尊佛像是空心的,在中间塞一个人进去也完全放的下。所以就会更加增添几分诡异。吴熠打开了一个抽屉,女孩子的抽屉里面一般会有什么呢?本子,笔,发带,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但是这个女孩子的抽屉里只有一个注射器。20l的注射器。他们目前推测出来的死者就是注射空气死亡的。严斌把自己女儿的房间打扫的如此干净,他会翻开自己女儿的抽屉检查吗?他知道这只注射器的存在吗?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把一个注射器放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是为了什么呢?他拍了一张照,出去对着祁荼摇了摇头。祁荼正在问严斌能不能揭开帘子让他看一看那尊像。严斌说:“还是算了吧,我比较相信这个宗教的。咱们国家不是说宗教自由吗,反正这个帘子也不是遮死的。您就算不揭开也能看得清。”祁荼点了点头,继续打量了几眼,严斌盯得紧,到最后他也没有给那尊像拍一张照片。二人下楼,看到王桥吉在车里给老婆发消息,被秀了一脸。祁荼默默伸手去抠吴熠手心,反被那人握紧,牵着一起坐到了后座。————三个人在回去的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主要是经历了这样忙碌的一天,三个人都觉得有些累。王桥吉开车的时候也不说话,甚至连广播都没开。他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忙起来的时候不着家。吴熠看着祁荼昏昏欲睡,伸手把他揽到自己肩膀上,让他靠着睡得更舒服一些。王桥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开车。其实现在的时间没有很晚,还不到晚上8点。这就意味着今天晚上他们还可以做更多的事。吴熠给夏眉拨去电话:“准备好联系报案人,让赵怡立马到警局来,不要打草惊蛇,先把赵佳那部分案件理清。”夏眉答应下来,立马联系赵怡。明天,季荷的父亲季应才会到警局来,陈雯也是。这两个人之间就可能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而且,季荷和崔萱冯葇不一样——她不是在二中上学的。她初中的时候成绩不好,现在在四中,那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高中,和技校没什么区别,更不要提旁边就是技校,南芜市都把四中也看作学不了专业技能的技校,那一片的环境都不是很好。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很有可能会受到不好的影响。更不要提这个女孩子还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可能从小就有心理阴影,没有母亲的引导,她很有可能会做不妥当的事情。明明是这个女生的父亲前来报失踪的案子,却在听到自己女儿可能有消息的时候漠不关心。这是正常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吗?还有陈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在崔萱的父亲崔战那里。这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清不楚,现在这个女人还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这个女人在这起案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严斌就更不清楚。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偏偏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首先是在他女儿房间里面发现的注射器,所有死者都是注射空气致死,为什么刚好在他那里发现了注射器?然后是他大学学习的专业,刚好一个学化学的学生,就具有把被害人迷晕的能力。最后一点是他的职业,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贩,刚好有这样的工具可以把人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