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将药瓶收进抽屉里,开玩笑道:“这可不能让圆圆看到了,哈哈。”“我都到了这个年纪,需要吃药也是正常现象。但圆圆爱操心,容易在小事上过多担心,知道我在吃药的话,一定又要多想了。”谢博成:“她也是在意您。”段天德给自己和谢博成分别倒了杯茶,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我也最怕自己身体垮了后,圆圆会一蹶不振呐。”只听段天德说这几句,谢博成就已经隐约猜到今日他找自己过来的原因。段天德继续说:“博成啊,我跟你爸现在也算是老年人了,也到了要退休的年纪。对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十分不舍,对公司也十分不放心。我这两年也在公司物色过不少年轻人,想过要将天宁交给谁好,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天宁在我们姓段的人手中,才能让我放心。”“圆圆是女孩子,我曾跟董事会的人提过将她提拔到天宁管理层,大家都觉得我疯了,觉得我是为了偏心自己家孩子,想把天宁给搞垮。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我女儿,天宁在她手里会走得更远。”谢博成看着段天德说:“爸,我与您想法一样,圆圆是您的传承,她并不别人差,只要您多点拨多教她,她一定能让天宁在南市商界撑起一片天。”段天德笑了笑,“我已经不行啦,想法老旧,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博成啊,你是我们家的女婿,也是大家公认的商界奇才。与其相信我自己,我更相信你能成为辅佐圆圆的人。”“圆圆要强,我知道她有掌权的野心,可她经历少,有时确实需要旁人指导。除了你之外,我想她不会愿意听从别人的话。所以博成,等这次的危机过去后,我会考虑将自己的股权按比例分给你和圆圆,希望将来你能帮助她管理天宁。”谢博成能给段语安打打下手就很乐意了,没想到段天德会有将股份交给他这个女婿手中。这倒是让他觉得压力山大。“爸,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我帮圆圆和天宁分担是份内之事,您不用这样”“怎么,一人入股三家公司太累吗?”段天德心意已定,也不愿听他推脱,调侃他道:“能者多劳,再说了,股份我肯定会把多的给自己女儿的。”“博成啊,爸爸是想让你在天宁高层会议上有话语权,能堂堂正正的帮圆圆说话。父亲都偏爱自己的女儿,我希望你能理解,也不要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是利用你,爸爸我啊,是考虑到你与她是一家人,才想让你帮助她的。”话说到了这份上,谢博成只好接受,他表情坚定,对段天德承诺道:“放心吧爸,不论在哪条道路上,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守护圆圆。”谢博成是段天德最信任的人。不论是将天宁还是段语安交给他,都是最让他放心的做法。老将终将有谢幕的那天,段天德的身体也不再能撑得起他日夜操劳,他必须尽快将公司的事安排下来,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人的年龄增长着,期待的事情也一直在变。”段天德脸上满是苍老的痕迹,深深的皱纹因他的笑而皱在一起,形成杂乱的沟壑。“圆圆刚出生的时候,我希望她一生平平淡淡,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后来她大学毕业,向我提出想靠自己面试进入天宁,我感受到了她的目标,心愿变成了希望她能成为南市商界人人认可的女企业家。到了现在,我对她要求又没有那么高了,只希望能尽自己的全力让她开心,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自己想完成的梦想。”“当然了,我的愿望也不全是对圆圆的期望。”段天德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谢博成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博成啊,我还希望你跟她一直美满下去,最好能在我还有力气时,让我抱上外孙或者外孙女。”话锋转得太快,谢博成都愣住好久。几秒后,他才放松地笑了笑,对段天德说:“爸,您放心,外孙女和外孙一定都让您抱上。”段天德喜上眉梢,“那就再好不过了。”段语安与谢博成在段家待到了晚上,又吃了个晚饭才离开。回到小区时,谢博成又去超市买了些家里用的必需品,等进了家门,已经是晚上八点。“要洗澡吗?”谢博成带段语安进了房间,问她。段语安一天没怎么流汗,便摇了摇头,“我待会儿吧,现在懒得动。”她双手张开后仰躺在床上,两条腿自然垂下,右脚脚踝已经看不出伤痕。“那我先去洗,你歇会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