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建筑如天差地别,对面是欧式造型的高级建物,大格局楼中楼。有光彩夺目的漂亮瓷砖、闪亮刺眼的玻璃窗,警卫驻守的严密保全管理,豪华游泳池……炫目无比的景观,与她们的女子公寓突兀对立,仿似张狂地嘲笑这头的贫瘠。
“喂!换我看。”夏艳来到阳台,一屁股挤走秋凉,并抢下她的望远镜。
“哇呜!哇呜——cle!cle!”夏艳夸张地鬼叫着。
冬雪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你们好缺德,偷看男人换衣服。”
“又不是只有我们在看,楼下也在看。”
只听楼下阳台口哨声此起彼落,三楼显然也有一票忠实观众。
“你看不看?”话才说着,夏艳已经放下望远镜。“唉!冬雪,你错过了,很养眼耶!你没瞧见,刚刚楼下可兴奋了。”
骚动结束,显然对面已经没有养眼的镜头可看。
“冬雪对男人免疫又冷感,别期望她会有兴趣。”秋凉偕同夏艳回到客厅席地坐下。
冬雪不置可否地撇了撇薄唇。男人的眼睛只瞧得见她三十六寸的上围,肉欲又轻薄的目光她见多了,实在没几个男人能人得了她的眼。
“哎呀呀!”秋凉趴在地上,撑住下巴、盯着冬雪平整搁在脚下的那张世界地图。“你的腿毛,漂洋过海,到了马来西亚!”
冬雪拔完了眉毛,正心狠手辣地一根根拔除她觉得碍眼的细长腿毛。
“何止如此!”冬雪戏谑一笑。“还博大精深,足以将台湾番薯一分为二。”
“哈!”几个女人哄笑成一团。
落地窗外,一条人影的出现,打断了客厅的谈话与笑声——
吓!大伙儿一阵惊吓!
“是谁?”怎么有人擅闯她们的四季阁?!几个女人抓起抱枕戒备。
“我是春风啦!”
站在落地窗边的女子,是从台东乡下探亲归来的伍春风。一身朴素的她,背着一箱台东释迦,手抓两只倒吊的活鸡,黝黑的脸孔咧着大大的笑容。
“春风?”三人面面相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的头发……”
春风面露一丝羞赧,讪讪地说:“啊……这是我的新发型,我阿母帮客人烫头发用剩的药水咩!全部加在一起,拿来给我用啦!”
“噗——哇哈!天哪!好丑、好丑喔!”三女捶墙壁、捶地板,齐笑得东倒西歪!
“啊……你们不要笑,也许我的新造型会受到赏识,啊……你们忘了吗?上次有人找我拍广告耶!”
伍春风——说起话来是明显的乡下腔调。紧张时,就会结结巴巴,非要在开口时加个“啊”字语助词,才能通顺完整讲完一句话,否则就会猛咬螺丝。
她俗气无比,又与大家格格不入;但生性节俭,且待人和善,实乃优良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