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滚!那不可能!”
舒雁一指墙上一排排的锦旗:“可这都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所长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正经解决问题吗?”
舒雁:“怎么不正经了?”
所长痛心疾首:“那个被同性伴侣家暴又自认真爱坚决不肯离婚的瘦弱男人,你不说努力说服人家离婚,你教他打拳击。”
舒雁理直气壮:“可他问题解决啦!他现在不被家暴了。”
所长:“对,因为现在都是他暴揍他的伴侣。”
舒雁理直气壮:“那你叫他伴侣来调节啊!”
那伴侣已经被打怕了,根本不敢来啊!
所长被舒雁怼了一脸,半天才尴尬的转移话题道,“那个老被电话诈骗的老爷子呢?你不说科普他反诈,你劝他下次付钱之前和诈骗犯砍价。”
舒雁一摊手:“可他也没再被骗走钱了啊。”
所长几乎歇斯底里:“他每次都和诈骗犯砍价到五毛,要不然就不打款,那诈骗犯当然不肯了。”
舒雁:“所以老爷子他家给我送了锦旗,说明我的方法很对。”
所长被怼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摆摆手,不想再和他继续讨论下去了,“反正转正是不可能转正的!”
“哦。”舒雁听说不能转正,手里写了个标题的检讨也不写了,随便扔在了一边。
所长顿时又想掐他,深吸了两口气后,才勉强把心情平静下来。
“所以你下午去三院了没?”所长想到这个关键的事儿。
舒雁“嗯”了一声,把口袋里的病历本掏出来递给所长。
所长检查了一遍,看见医生的诊断报告,且确定诊断日期是今天,这才稍微放下了心,继续问他,“那药呢?开了吗?”
“开了。”舒雁想了想,补了一句,“已经送去了。”
以为舒雁是提前把药送去家里了,因此得到了满意答案,所长也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会太晚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舒雁点点头,转身出去了。所长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十分唏嘘。
这崽子十三岁辍学就在他这里打工,他也算看着舒雁长大的了。刚来的时候,乖得要命,越长大越糟心。
这么想着,所长还是追出去,冲着舒雁多嘱咐了一句,“可记得按时吃药啊!”
舒雁转头看他,“行。”
所长终于放下了心。
旁边一个新来的员工好奇问了一句,“舒雁去瞧病?什么毛病啊?”
在他看来,舒雁是整个所里最讨人喜欢的一个,平时瞧着身体好,也健康,没觉得有病啊!
舒雁的事儿在所里不是秘密,所长叹了口气,捡着能说的说了两句:“他有妄想症。”
“卧槽!”那人震惊,感觉有点想不到。舒雁这性格,这脾气,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么看都不想是有神经病啊。
另外一个老员工感同身受道:“我一开始和你感觉一样,不敢相信。但他确实有。”
“具体什么症状啊?”
“他觉得他有父母和舅舅。”
“啊?他没有吗?”那人有点懵,他平时和舒雁聊天的时候,舒雁会提起他的家庭,那些生活中的小事儿,从舒雁的口中给说出来生动又有趣。他一直以为舒雁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然而他却听所长说道。
“没有,舒雁是孤儿。警方确定的那种。”
“……”那人活生生打了个激灵,然后就是一种荒谬的迷茫,最终转换成对舒雁的怜悯。他还记得舒雁提到家人的时候,眼中的幸福感。
竟然,都是妄想的吗?
“真不是警察搞错了吗?”那人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遍。
周围的老员工摇摇头,“当初舒雁来的时候,所长就全都查过啦。”
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闷当中,这是每次聊到舒雁,都会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