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多,爹也越来越忙,他们都好久没逛过街了。
如今大哥三妹不在,就他一个人,赵茂更高兴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是得多买一些,不然他们肯定会嘀咕咱俩。”
“不过等到了丰州府,咱们先办正事,还是正事最要紧。”
赵梦成笑了一声,加快了马车。
丰州府内,秦清正一头乱麻,忙得分身乏术。
陆涛被太子给你的筹码激昏了头,竟然真的带着人前往京城,这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在秦清看来,在朝廷明知道各地州府有反叛之心的当头,龟缩一地慢慢发展壮大才是根本。
而不是去图一个异姓王的名头。
异姓王固然好,甚至能为将来揭竿而起带来便宜,可问题是,这便宜可不是好占的。
幸好陆涛还没傻到底,临走的时候将钱玉书一块儿带走了,丰州营还有他在,丰州府没了知府,其余官员也都听安排。
如此一来,秦清反倒是能顺利插手一地事宜。
可当他插手之后却一个头两个大,秦清是行伍出身,丰州营一概事务他都做的得心应手。
丰州府却不同,庶务繁多,还被钱玉书折腾成一团乱麻,官员错综复杂,阳奉阴违。
上手之后还发现丰州府仓房都快空了。
秦清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这几年丰州营依靠着香皂工坊收入大量金银,不缺粮饷,朝丰州府要钱的次数也大大减少。
按理来说,丰州府应该十分富裕才是。
事实却恰恰相反。
若非此次发现,恐怕真的乱起来后,丰州府不但不能成为丰州营的后备粮仓,反倒是会成为拖累。
秦清飞快的翻看账本,眉头越拧越紧。
“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陈柏吉见他脸色不好,担心的问。
秦清吐出一口气:“这几年钱知府送来的账本有问题,我竟然才发现。”
如不是他派人清点整顿,恐怕还发现不了。
陈柏吉拧眉:“钱大人竟敢蒙骗指挥使,他好大的胆子,真不怕指挥使直接杀了他?”
秦清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钱玉书没那么大的胆子,他谨慎小心,丰州府的情况原本应该没这么差。
但此次太子要发动宫变,钱玉书必定是得到了太子应允,所以将丰州府的底子给掏空了。
若是他没猜错,太子肯定要把钱玉书留在京城。
到时候将一个千疮百孔的丰州府赐予陆涛,即使当了异姓王,光是这破漏底子也足够让陆涛捉襟见肘。
“太子好算计。”心机如此深沉,完全不管一地百姓死活,该说不愧是周家的人,完全继承了大周皇帝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秦清放下纸笔,叹气道:“府库空虚,如此下去,恐怕连一地生计都成问题。”
他翻了翻另外一堆册子,更是头疼,因为丰州府这几年收成普通,前几年还遇过大灾大难,百姓们家无存粮,许多春种都是问府衙借贷,等到秋收再还上。
可现在的丰州府,哪里还有粮种借给百姓。
钱玉书作为一地父母官,为了自己的前程完全不顾百姓死活,实在是可恨至极。
秦清几乎要忍不住派人追上去,直接让陆涛一刀咔嚓了钱玉书。
见秦清眉宇不展,陈柏吉开口道:“大人,不如先问赵家借一些银钱,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秦清眉头拧得更紧,说来可笑,堂堂丰州府,丰州营,居然要靠一个商户来救济。
偏偏陆涛还将人家视为囊中之物,并不重视提拔,只是一味索取,长此以往恐怕……
心底闪过一个念头,秦清微微垂眸。
陈柏吉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候,外头有人进来通报:“秦大人,营外有人通报,自称是上河镇赵梦成。”
秦清心底一跳:“什么,赵老板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