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果然说:“方便,那我提前预约。”
林简说好。
车子行驶在月色之中,月光和路灯的光亮串联成一道流光透窗而入,可能是这样的夜晚太温柔,林简向来坚若磐石的心性竟在不经意间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那些始终压抑深藏的心思竟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他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你已经十八岁了啊。
而某些呼之欲出的念头还来不及成型,便被沈恪接下来的话骤然打破:“今天……那个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男生,是不是……”
林简骤然清醒,偏头问:“是什么
()?()”
沈恪调转方向,话到嘴边停顿半晌,直到车子驶入下一个路口,才继续道:随便问问,我是说≈hellip;≈hellip;你们关系看上去很好的样子,如果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那看起来≈hellip;≈hellip;他对你也不像没有≈dash;≈dash;?[(()”
“不是。”今天被沈恪无意间撞到的情形划过脑海,林简早有被他误会的准备,此时听他这样问,几l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否认回答,“他叫许央,是我关系很好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顿了顿,皱眉补充了一句,“你别多想。”
“是这样……”沈恪若有所思般轻声自语道。
回到家已经过了凌晨时分,两人身上都在宴会中沾染了气息,所以进屋后分别回房间冲澡洗漱。
林简拿了浴袍挂在浴室衣架上,整个人浸在瓷白的浴缸之中。
刚刚在晚宴上先是和许央蜻蜓点水般地喝了两杯,后来又被秦乐高崇凡他们闹热了场子,就连张欢她们几l个女生都大着胆子来跟他敬酒,林简无法拒绝,一来二去架不住又被灌了许多。
他鲜少这样饮酒,虽然沈恪未曾限制过他什么,但是他不喜欢被酒精麻痹过后不清醒的思维,所以今天真的算是破例。
他们喝的大多是干红佳酿,当时没什么反应,但红酒向来后劲较大。眼下,一个多小时前喝下去的酒液在此时蒸腾,酒意上涌,仰头靠在浴缸中的林简微微晕眩。
算不上沉醉,但起码超过了微醺。
这样的状态若是放在平时,可以换得一场酣梦沉睡,但此时,也可让人心生旖旎。
浴缸足够大,水温足够热,林简四肢完全放松舒展,浴室的灯光倒影再少年眼底,澄净清亮。半晌,林简原本清冷的一双眼眸微微阖上,浴缸中的水波随着手上轻微的动作漾起极浅的涟漪。
另一边,沈恪简单冲过澡后,头发擦得半干,穿着深色浴袍从二层楼梯走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深色丝绒礼盒,脚步很轻地走到林简房门外。
虽然说带林简去跳伞当做生日礼物,但毕竟是成年礼,他不可能不留给他一份纪念。
走到房门前,沈恪发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
房门没关,留了一道缝隙,沈恪轻轻敲了两下,并没有人应答。
他屈指在门前停留几l秒,一伸手,便将门推开了。
站在门口望进去,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但空无一人,沈恪将视线转到同样虚掩的浴室门上。
应该还在洗澡。
沈恪走近两步,本想将礼物放在他书桌上,再敲下门提醒林简,可指骨还未触到门板,便倏然顿住。
许久之后,林简在空白的虚空中回过神来,按下防水按钮,浴缸中的水打着漩被放掉。
他打开淋浴,冲掉一身的薄汗和那些浸在每一寸肌肤里的妄念俗欲,片刻后关掉温水,又变成了那个清冷淡漠的少年。
放纵过后,疲累上涌。
林简趿着拖鞋推开浴室门,可刚刚走出两步,视线不经意一瞥,便猛地停滞凝住。
浴室门边的花台上,放着一个深色丝绒礼盒。
正是几l个小时前,沈恪出现在宴会厅露台上,手里拿着的那个。
心跳猝然停止。
这一瞬间,林简大脑完全陷入空白,只觉得呼吸都消失不见。
——他来过,就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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