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怔住了,没想到素来寡言少语的孟珏会主动提出要求。
“为什么,你本来就比我小啊。”徐夏并不打算一口答应。
孟珏突然低下头,脸凑近徐夏说:“我们年龄又差不了几天,你就非得在嘴上占我这个便宜?”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日光穿过云层,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射到少年青春洋溢的脸颊上,微风拂过,徐夏能看到他下巴浅棕色的绒毛翩翩起舞。
这还是除去宁文之外,第一次有人生理距离贴得如此近,徐夏甚至能感受到孟珏鼻腔喷出的热气。
“这也算占你便宜了,”徐夏倒退了一步,争辩起来,“你不也故意关门报复我了吗?”
突然被徐夏戳破了心思,孟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是被大家追着喊哥哥,都习惯了,你突然出现压我一头,换谁能乐意。”
徐夏被这个十几岁的小孩给逗笑了,原以为孟珏不搭理她,是因为吃醋孟奶奶突然认了自己当干孙女,从独享爱变成要同自己分享孟奶奶的爱,结果竟然是这么个啼笑皆非的原因。
“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反正我不答应就是了,”孟珏见徐夏变脸和翻书似的,挠挠头说,“我回去了,再见。”
“哎,你别走,我答应……”徐夏话还没说完,孟珏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十几岁的孩子心思真难猜,徐夏被逗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后还是少逗他为妙。
“徐夏,刚才那个同你说话的男孩子是谁?”宁富田忽然从树荫里走过来,“看着同孟主任有几分像呢,是她弟弟吗。”
徐夏回过神说:“他叫孟珏,是孟主任的儿子,比我小几天。”
宁富田一拍大腿说:“乖乖,孟主任看着那么年轻,儿子都这么大了。
他至少得有175cm了吧,远远看起来就和一颗小白杨似的,现在就这么高,再过几年还不知道得发育成什么样呢。
不光咱们解放大队,就是全公社,也没有他这么好看的伢子啊……”
“支书大爷,支书大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别站在这里挡路。”宁富田一说起八卦就滔滔不绝,徐夏忍不住出言打断:
宁富田还以为徐夏吃味自己光夸孟珏,赶紧补充道:“当然,你和宁文那也不比他差,也是咱们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坯子,以后肯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宁富田瞎话张口就来,这一点倒是和宁富国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徐夏无语地用右手捂住了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宁富田却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赶紧问:“买机帆船的事可有着落?”
徐夏见他不再东拉西扯,回答道:“孟主任说帮咱们问问,让回去等消息呢,不过不能保证一定能办成。”
“孟主任出马,那肯定是十拿九稳的,”宁富田乐得直拍巴掌,“走,上车,咱们回家。”
骑到中途,月亮慢吞吞地爬了上来,大方地用乳白色的光照亮了二人归家的路,徐夏忍不住开口哼起来:“……我的情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徐夏,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怎么从来没听过呢,”宁富田问,“调子倒是好听,就是歌词情情爱爱的,不大好。”
“我乱编的,就是看着月亮有感而发,”徐夏猛地一惊,《月亮代表我的心》这首歌现在可还没从小岛上传唱过来,赶紧换了首歌唱起来,“……咱们的锄头,咱们犁……一心要奔社会主义……①”
“还是这首歌好听,我骑车都更有劲头了。”宁富田边说边加快了车速。
徐夏见他并未起疑,心头悬着的那颗巨石终于放下了。
伴随着嘹亮动人的歌声,两人很快便回到了解放大队。
接下来的几天,宁家四人都忙得团团转。
宁海和文昕每日忙着备课,陈洪珠被开除以后,解放小学就剩下两个老师,教学的重任自然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文昕负责算术课还好,宁海除去原本教授的地理,还要承担语文课,陈洪珠并未留下任何可参考的教学资料,两人只能日日点灯熬油开夜车。
宁家父母没空管两个小的,徐夏和宁文可是解放了,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青竹皮,编了两个小鱼篓。
不是赤着脚在沙滩上抓螃蟹,就是用石头和木棍把鱼篓固定在潮间带,等着小鱼小虾愿者上钩。
两人为啥忙得这么起劲,不为别的,上回徐夏不是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本《防身秘籍》过肩摔钱有才嘛,回来一看,气了个倒仰。
这秘籍不仅把她积攒了大半个月的金币消耗完了,还只是个一次性用品,用完即消失,徐夏气得好几天没搭理系统。
宁文比徐夏还急,拉着她早出晚归搜集新的海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