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浮动,唇齿相依,那张唇忘情地游移着,久久不肯离去。绮桑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坨浆糊,两人相拥而吻间,不知不觉便靠去了墙面,似是觉得那张面纱碍事,孟青伸手将它扯开,另一只手则护在绮桑脑后,挨着冰凉的墙壁,绮桑被困在她和墙之间,动弹不得,空气一点一点变得稀薄。倏地,那张唇忽而离开了,绮桑如蒙大赦,条件反射般地急急喘气。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眼眸略有泪花,胸口起伏间,一副懵懂而不知所措的样子。孟青深深地注视着她:“傻瓜,不会用鼻子呼吸么?”绮桑喘息不止,闻言便有些动气道:“我又没有……过……”孟青抚着她的脸颊,唇边噙着喜意:“没有过什么?”明知故问,当然是没有和人亲过啊!绮桑别开脸:“以后别这样了。”“桑儿不喜欢?”“跟喜不喜欢无关。”“那是?”绮桑觉得她根本就是在装不知,不禁叹气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需要时间,你这样,会让我有被人冒犯的感觉。”孟青微愣,唇边笑意有些淡了下去。绮桑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是有些扎心,可也确实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是穿越过来了不假,可她又不是原主,对孟青根本没有原主那种感情,纵然孟青对她宠爱有加又这般情深似海,可绮桑清楚,她喜欢的只是这个壳子罢了,里头的灵魂是谁根本无关紧要,绮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虽然没必要在孟青喜欢的是她还是原主上较真,可到底是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在,绮桑不可能一点反感之心都没有。谁愿意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般对待呢?绮桑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只是她也无法将实情托出,毕竟穿越这种事,孟青也不会信。房内一时寂静。半晌,孟青才将她松开,神色如常道:“桑儿说得是,怪姐姐,没能考虑桑儿的感受。”绮桑到底不愿伤了她的心,便支吾道:“我并不讨厌你,只是还不习惯,你……别往心里去。”孟青笑:“怎会往心里去呢,姐姐爱你还来不及,都是姐姐的错。”她说着,复又拉过绮桑的手,“往后姐姐会把握好分寸,桑儿别生气,姐姐这就带你下山。”她如此诚恳的道歉,绮桑自然是宽了心,正欲点头答应时,忽听门外有护卫道:“阁主,属下有事禀报。”眉头微蹙,神情闪过一丝不耐,孟青微微侧首:“何事?”那护卫却没答,目光触及绮桑便很快移开。孟青挥手道:“先下去。”护卫立即自门口退下。看来是有什么要事不方便当着自己面说,绮桑很识趣:“那我先回房等你。”孟青浅笑:“等姐姐处理完就来接你。”两人行出房门,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绮桑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路顺着长廊回到房中,枯坐半日也没等来孟青。柔软温暖的触感犹在唇上流连,属于那人的气息也经久不散,绮桑发了会儿呆,有点烦闷,推开门想透透气时,却见蓝心自廊角转了出来。“阁主有要事缠身,命我护送姑娘下山,请。”绮桑朝她身后看了看:“她不来了吗?”蓝心颔首:“阁主说了,姑娘久居阁内难免乏味,有属下贴身保护,姑娘尽管玩的尽兴,不必拘束。”方才那番尴尬之后不见面倒也好,省得绮桑不自在,便欣然应允。两人行到山门处,绮桑独自等候了一阵,蓝心便驾着马车而来,带着她直朝下山的路行去。断肠峰顶,丛丛林木掩映间,有石门显现,几个人影相继而入,里头有昏暗地牢,萦绕淡淡血腥味。听得一阵铁链晃动的声响,下一刻,便有四名护卫从牢中拖出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头发脏乱不堪,衣衫破烂几不蔽体,肉眼能够看见的皮肤皆是伤痕累累,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有护卫搬来一张干净的椅子,孟青矮身坐下,又有人及时送来一杯热茶。她捏着杯盖撇了撇茶沫,静静道:“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先前在门边禀报的那名护卫道:“回阁主,这人嘴硬得很,弟子们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他就是不肯开口。”幽幽茶香盈于满室,孟青低头浅尝一口,“既无用,杀了。”护卫犹豫:“可他是唯一的线索,杀了就什么都没了。”孟青看了那男人一眼,唇角微弯:“本就不指望靠他,留着也是白费力气,杀了罢。”得了指令,那护卫当即抽出长剑朝男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