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不明所以,回抱着玄参,却是极其开心,“玄参,这是你第一次抱我诶。”
玄参松开她,重新执起她的手,轻抚着白苏的鬓发,温言道:“我们回家吧。”
“嗯,我们回家。”
风吹动着二人的衣摆,道路旁不知名的粉色花朵掉落在白苏的发间,给她增添了几分娇艳动人。
心底的某个角落终是释怀,从前放不下的东西在此刻也终是放下了。从无问找到他,告诉他景筠怀了身孕那一刻,他又是难过却又替景筠感到高兴,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孩终是长大了,终是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她会是个好母亲。
今日他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上天真的让他们再次相遇,可是他不能去打扰她的生活,如此便是最好的安排。心底默默跟景筠道了声别。
回到王府,薛浩凌不敢将此事隐瞒,悄悄先告知了莫清川,饶是莫清川也微微吃了一惊。
晚膳时分,景筠只吃了一点便吃不下了,北暮染便知晓她定是有事,挥退了旁人,屋内只有他二人。
秋天的夜晚要比夏日凉上几分,北暮染担心景筠着凉,又将披风拿出来给景筠披上。
景筠一下抱住了北暮染,北暮染将她抱在怀中,像是哄小孩一般哄着她,软语道:“怎么了?是见临玥要成婚了心里难受?还是想家了?”
景筠闻言垂了眉,有些歉疚地道:“阿染,我今日见到了师兄。”
北暮染忽然笑出了声,景筠看着他不解道:“你不生气吗?”
北暮染嘴角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笑意,“你真当你夫君是个醋王吗?温言可说是与你一同长大,你待他是兄长的情谊,他失踪了你着急,这是人之常情。如今你见他还活着,心里的石头也终归是落下了,这是喜事。”
景筠低头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轻轻叹了口气,“师兄失忆了,已经不记得我了。就如同你所说,这么多年我早已将他当做亲人看待,如今知晓了他还活着,还有个人照顾着他,我应当感到高兴才是。”说到最后,忍不住垂下泪来。
北暮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长出青黑色胡渣的下巴抵在脖颈处,带着少见的缱绻缠绵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这是,我只准你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为别的男人而哭,你是我的妻子,我都舍不得让你哭,你又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哭呢。”
景筠一下破泣而笑,倚着他的胸膛,轻声道:“阿染,我将王府的信物交给了白苏,白苏应就是救了师兄的人。你不会怪我吧。”说着抬起头看着北暮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北暮染看着她的样子,心情突然感觉大好,掐了掐她的脸,却又是无限的宠溺。
守在外面的暗卫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暗卫做了个手势,另一个无奈从衣服里拿出几两银子不舍的给了他。刚才他们就在打赌自己王爷听到王妃与温言重逢,是真没生气还是故作大度,果不其然,他们的王爷就是个醋王。
待经过严寒的冬日,春天如约而至,树梢也已抽出嫩芽,就是景筠最喜欢的玉堂春也已开了花,风一吹,香味便扑鼻而来。
启朝七年三月二十七日,皇上胞妹临玥公主与武安侯之子忠武将军大婚。
因景筠产期将近,前一晚便住在宫中。翌日天还未亮临玥便被人叫了起来,又是净身又是换衣服挑头饰,被人如木偶般的捣腾临玥快要坚持不住了,求救般的看着景筠,景筠笑颜道:“我当日与阿染成婚时四更天便被她们拉了起来,如今你算是好的了,还多睡了一刻。”
诚王妃是乐仪的母妃,在一旁也忍不住打趣,“平日里见到的临玥都是大大咧咧的,今日的临玥这才有了公主的风范,也有了主母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