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依然是一片寂静,悬崖上的气氛却凝重的让人喘不过起来。景筠毫不顾忌肩上的伤口,在悬崖边焦急的等着秦隐的消息。黑衣男子知道这次虽没抓住景筠,但温言跌落悬崖不知生死,便离去。此时薛浩凌也带着寻双与景筠赶来会合,知道温言是为了救景筠跌落悬崖,也沉默的站在悬崖边上。
阿夏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有微微的凉意。天色渐暗,北家军还未上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渐渐有人从悬崖下上来。但是看着人们的神色景筠心中原就没有几分的希望显得更加摇摇欲坠。秦隐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景筠抓住正想问,秦隐却失望的摇了摇头。
回到定安王府,北暮染收到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景筠见了他紧紧抓着他,似是央求,“求求你让人再去找找师兄好不好,阿染,我求求你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北暮染着急地将景筠抱到房内,又让人去请了方大夫与何大夫,二人只说景筠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让人将药抓了熬好后北暮染亲自喂景筠喝下脚步轻轻地离开。
书房,北暮染眸子稍稍暗淡了下去,来之前他也知道温言失踪下落不明,可转念一想那是景筠的师兄,而景筠当时也充满了希冀地看着他,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想了想朝莫清川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去寻找温言。”
莫清川也是第一次违抗了北暮染的命令,跪在地上,肃声道:“王爷,恕属下恕难从命。”
北暮染回过头看着他,眸中是如夜的深幽冷暗,“你敢抗旨?”
莫说莫清川,就是楼潇然秦隐等人也跪在地上请求北暮染收回成命。北暮染看着他们,幽冷的声音在这春日中缓缓响起,“本王的话便是不管用了?”
莫清川沉声道:“属下不敢。只是此事还请王爷三四,此时皇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您,就等着您出错,他就能接手北家军。若是被他知道王爷您出动了北家军与暗卫,想必他定更是有了借口。此事之后属下便去找王妃请罪,还请王爷三四。”
秦隐跟着道:“王爷,清川说的是。若北家军真由皇上接手了,那此后事情便更难办了。”
北暮染冷眼看着他们,“你们是觉得本王没那个本事要回北家军?”
几人摇了摇头,莫清川继续劝道:“王爷,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莫说皇上,就是西凉也如狼一般盯着您。王爷,属下们甘愿受罚,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北暮染未曾说话,房内,寂静还在持续,且气氛越发沉重,连呼吸也变得没那么轻松。
良久,北暮染淡淡道:“莫清川,你从暗卫中调几人私下寻找温言,另外让简少玄去查是谁派的刺客。”
见北暮染总算是松了口,只让暗卫私下去找温言,几人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旋即领命退了出去。
北暮染慢慢踱到窗边,随着窗门的推开,一股春风卷着细雨吹了进来,他看着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筠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北暮染质问他为何不愿派人去找温言,北暮染未发一言,景筠便以为他是故意不想去找温言,故意要让温言死去,转身离开。
随后几天景筠常常会打听有没有温言的消息,可等来的只有无尽地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四个字。而北暮染似是在躲着她,平常一天总会有一顿饭会陪着她吃,连着几日不见他人,景筠本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久而久之便心灰意冷。让薛浩凌转告北暮染她要搬出景祺苑,那日下午太阳落山时,北暮染带着最后一丝曙光踏进了景祺苑。
景筠看着他的眼里也没了当初的爱慕,剩下的只有失望和冷漠。北暮染不欲辩解,让景筠依旧住在景祺苑,而他搬出去。
此后两人形同陌路,平日里参加宫宴要么北暮染骑马走在前面,要么便坐另一辆马车,外人传定安王夫妇感情破裂,可是宫宴上二人却是如胶似漆,那时只有北暮染亲信之人知晓景筠与北暮染已是许久未见面,见面却也是如同陌生人。
启朝六年十月三日,距离临玥大婚不到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