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都开始刻意保持起了小心翼翼的姿态。
杜悦的感冒在三天的挂水完毕后就差不多好了,之后却总是找断断续续地咳嗽,吃了医生开的好几服药都不见好。
一周后,杜悦又开始回公司上班,表象上一切无虞,风平浪静。织田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慰问了她几句,小林一边给她做翻译,一边朝她扮鬼脸。
下了班,许晖还是天天来她住所报到,给她做饭,然后一起吃,闲坐了片刻才离开,完全把杜悦这里当成食堂。
看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杜悦真想开口问问他:“科艺的工作是不是很空闲?”她记得他在世铭的时候一直是很忙的。
不过这种话她也仅是放在心里想想而已,面上决计不敢问出来。
从前在世铭,杜悦常听同事说起许晖手腕厉害,他总是能牢牢抓住一个点深入而下,最终把难题攻克下来。
那时候杜悦跟他不熟,所以对旁人绘声绘色、褒贬俱全的评论并无感触。而现在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他强悍的“钻功”。
当然,也不能完全怪他,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谁让自己一开始没有坚决抵御住他的“怀柔”政策呢?
杜悦的咳嗽老不见好,许晖便时常带些据说对咳嗽有好处的食物过来给她,有时候是罗汉果,有时候是有镇咳作用的润喉糖,甚至还给她炖过川贝冰冰糖梨。
先把一只梨去掉当中硕大的核,然后在空出来的部分装上冰糖和少许的川贝,再放在锅子里隔水蒸上个把小时。
看许晖有条不紊,熟练工似的,杜悦很好奇,问他从哪儿学来的,许晖回答说是在网上查的。
冰糖梨里因为加了川贝,喝起来格外苦,不过在许晖半含期待半含着命令的眼神下,杜悦不得不识相地捏着鼻子灌下去。
不知道是折腾的这些食疗方法中的哪一味药物起了作用,反正杜悦的咳嗽终于在半个月之后销声匿迹了。
七月,是w市台风最为肆虐的时期。
临下班前,天空就阴沉沉的,像有什么东西要压下来似的,等杜悦关了电脑,跟小林一起下楼时,一场空前疯狂的雷阵雨终于拉开帷幕。
两人站在写字楼外有玻璃檐遮蔽的台阶上,手里各持一柄伞,然而谁都没有没勇气往雨里冲。
“我还是叫辆车好了。”小林喃喃地下了决心,她回身往楼里走的时候,见杜悦还对着漫天的疾风骤雨发呆,便冲她的背影嚷,“一起打车走啦!别心疼钱,你感冒刚好,不会还想来一场吧?”
杜悦当然不想再生病了,她晃着伞转身跟上小林。
等了约十分钟,她们叫的车才姗姗而来。
坐在出租车里,小林说:“其实你打个电话给你男朋友,让他来接一下好啦!”
“我没有男朋友。”杜悦口风依然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