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哪里顾得上听许言的胡言乱语,仍强忍惊恐怒吼。
“逆子,还不快点给我……”
“住口!”
宋公子却眯着眼睛沉喝一声,直接将他喝止。
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浓烈的君威,完全是平日在朝堂之上的口吻,使得许烈差点条件反射地跪在地上。
宋公子满脸认真,两眼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许言。
“第二步!”
当许言的脚再次落下,第二句诗也随之而出。
“豆在——釜中泣。”
宋公子身旁的中年人,眼中不由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他作为宋公子身边的近侍,对诗词之道也算有些研究。
兄弟为题,即兴赋诗,通常或写茱萸,或写松柏。
许言却以“豆”为题,令他和宋公子,都感到无比新鲜。
但随即,最后两句道出口之后。
中年人和宋公子,以及一旁的许烈,便全都神情一变,缄默不语。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这两句诗道出口,大厅变得如灵堂般死寂,落针有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许烈叹了口气,神情生出万般苦楚和复杂。
他想到刚刚,看到许言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许言对这些伤痕刻苦铭心,能说出每一处伤的来历。
自己方才却急着追查玉佩的下落,所以根本没有理会。
现在想想,这些伤断断不可能是许言自己所为。
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出自许峰的手笔。
自己的二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当然也心知肚明。
当然,许烈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怀疑自己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许文涛的。
而宋公子在听完这首诗后,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眸中,似有巨浪翻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