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荆桃抿了抿唇,问:“你手掌上的伤,是因为做猫猫木雕伤到的吗?”
陆时野微微挑眉:“这好像和我的高中没什么联系。”
乔荆桃理直气壮:“你上次问我的问题也和我的专业毫无联系啊!”
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陆时野只好承认:“是做木雕伤到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时野迟疑了下,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就是……”
乔荆桃的手撑在沙发表面上,上半身往陆时野的方向倾斜,急切张口:“你可以向我邀功啊。”
陆时野笑道:“伤口不严重,过段时间就好了。”
乔荆桃去拉陆时野的手,陆时野顺从地没反抗,手掌翻开摊在上,完整地露出手心那道结痂的全貌。
细长的红痕,横跨大半个手掌。
乔荆桃长睫轻垂,纤细的指尖虚虚隔空落在上面,顺着往下描绘纹路,心尖像泡在一杯青柠汁里,冒着酸涩的情绪。
要是换他受这道伤……
家里人大概会心疼坏了,拿厚厚的纱布给伤口缠上,叮嘱着这只手不能沾水不能提重物,最好什么事都不做。
他要是再吚吚呜呜掉几滴眼泪,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家里人也要哄着他想办法摘下来。
陆时野却表现平常,就像这道伤口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般。
暖玉般的温热指腹轻擦过薄薄的红痂,像落下一粒粒的滚烫火星。
宽大的手掌一颤,骨节分明的五指下意识合拢,抓住了乔荆桃作乱的指尖,又触电般迅速放开。
陆时野收回自己的手,连视线也偏到了一边,神色不自在地道:“没什么好看的。”
乔荆桃闷闷地应了声。
陆时野看了眼腕表,转提起另一个问题:“饿了吗,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
乔荆桃也拿出手机看时间。
——距离晚宴结束,只余不到半小时。
就算现在分别,陆时野也不可能赶上宴会。
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留下的理由。
乔荆桃抬头望向陆时野。
陆时野微微垂目,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那双黑眸似波澜不惊的平静深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乔荆桃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好啊。”
似轻风拂过,黑潭的水面掀起些微涟漪,浮现星星点点的细碎亮光。
陆时野的声音含着隐隐笑意,道:“好,我预约了餐厅。”
“已经预约了吗?”乔荆桃一愣,“你没想过我会拒绝吗?”
“想过。”陆时野道,“可能会拒绝我,但也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会答应我。”
为这百分之二十,他也会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