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钢沉了沉眉,道:“我没照顾过他,都是他二公子自己有本事。”
“可是永安也说了,自个儿的本事儿是一回事儿,在金管局要是没有您的指点他也成不了气候,您就是他恩师,他也一直视您为榜样。”
看来是单纯地在奉承他。孙成钢惭愧,自觉从来都没帮周永安做过什么,现在,人家小两口还能不计前嫌地在这儿捧他面儿。
萦绕在心里的冰冷与摆在面上的傲慢逐渐消散。
孙成钢笑着摆手说:“他现在多威风,离开金管局去了投行,从投行又回到银行,在自家银行还能大闹天宫,可别再说我是他恩师了。”
明贬暗褒,明明是欣赏和认可。
可这一番话也足以说明孙成钢对周永安这一年来的状况了如指掌,让人听着不免后背发寒。
李清文继续说道:“您不知道,他刚拿下博亖,风头正盛,太多人在恭维他,还得孙局您吓吓他的威风。”
这话说的孙成钢心中顺畅,不禁笑出了声。
谈吐周正,以德报怨,不计前嫌,面前这个女人这样的品格不禁让他感慨,这样聪明漂亮,怎么能看上周永安这兔崽子。
不管怎么样,能说出这番话,李清文已经胜过他家永远长不大的孙娜了。
孙成钢不再为难,在笑声中缓缓走开。
周永安的指腹摩挲着李清文的手背,李清文微微皱眉,还是甩开了他毛毛躁躁的手。
男人一点儿也不恼,嬉笑地凑上前:“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刚才跟孙局说的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李清文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面对孙成钢这种大人物,她也不免担心说错话。
仅是片刻的功夫,手心已经出了细汗。
李清文:“你还是想想怎么谢我吧。”
周永安凑近,玩世不恭地说:“是要谢的,要不今晚回去给你暖床?”
天气越来越冷,就她那双脚丫子,估计这会儿已经用上了电热毯。
李清文扭过脸,深深地看周永安一眼,给了他一道“做梦去吧”的眼神。
吉时已到,婚礼开场,嘉宾落座。
同事们围着同事席坐下。
灯光暗下来,全场宾客焦点落在宴会厅紧闭的大门口,等待着美丽的新娘子出现。
李清文拿出手机,静静地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场面。
坦诚讲,她对浪漫缺乏幻想。
伴随着爱的华尔兹歌谣,大门打开,新娘子身着香槟色婚纱,步履轻盈地走进宴会大厅,漫步到舞台前,和亲爱的爸爸妈妈拥抱在一起。
老徐弯腰整理着女儿的婚裙,随后支起臂弯,挽着女儿的手走上梯台。
新郎踏着帅气的步伐,朝他们走近,下跪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