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钝器狠狠砸过一般,疼得很。
后来他想,这一切许是源自于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水溶历劫无论成败,那都是他的事,但无论如何,却不能跟自己有关。
倘若因为来崇云山找自己死了,那他不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绑了他们,待我寻回你们王爷再做定夺。”林昭将那车队首领绑了扔给应临,转头寻了匹狼跃上去。
那狼突然被个小孩儿制住,狂性大发,摇头扫尾呲起獠牙,被林昭一掌过去,才总算偃旗息鼓,消停下来。
铃音依旧不远不近,萦绕于耳,十分魔性。
而林昭救人心切,竟是从那耳中自动将此音屏蔽。
狼性被制,甘愿载着林昭驰骋漫天大雪中。
裘皮大氅被风吹起,一人一狼转瞬消失在苍茫中。
待人远去,原本密不透风的轿帘却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巧臂。
那人的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好看,掌心中,攥着一只小巧玉笛。
铃音消散,再不复见。
一双眼,盯紧人影消失的方位,指腹刮过轿帘,扯下一道锋利的印子。
狼群呜咽聚集,向轿子里面的人俯首。
应临擒着那领头,这才见到群狼。
他额间冒汗,惊得攥紧了手里长剑。
汉子瞥眼看去,“稍安勿躁,有公子在,那帮牲畜不会伤人。”
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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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难行,好在只一条,没有岔路,倒是不至于走错。
林昭骑在狼背上,迎着风雪,终于在山路尽头看到了困身的人。
只是围攻他们的不止狼群,还有人。
水溶带的人都负了伤,留下满地鲜红,他自己貌似也受了伤,只因身着黑衣,才挡住了那夺目的血色。
狼群起攻之,将人逼至峭壁边缘。
风雪交加下,肩背尽是雪色。
林昭急忙跃下狼身,踉跄而去,却正巧见了那凶器穿身而过。
“水溶”稚嫩又急躁的叫声响起。
水溶抓住那迎面而来的刀尖,抬眼望去,见了那小小的一团于跌撞中而来。
本已筋疲力尽的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爆发之力,生生断了插进肩头的长剑。
林昭也终在此时冲进群人围攻中。
小小身影游走穿梭于众人与狼群之间,法力加持,力量强到可怕。
不多时,便杀出一条路到了水溶身边。
“你如何了?”他扶住单膝跪地的人,眼底尽是关切。
水溶刚要说话,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林昭攥紧拳头,回首看向冲来的众人,发狠抬手。
法力惯于掌风,捻了手势,刚要动作,却被水溶虚拦了一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