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讪讪一笑,“出卖兄弟,那我还是人吗?”
南颂冷冷发腔,“瞒着你妹,你就是人了?”
白七:“……”
得,他真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们这叫助纣为虐!”
南颂还是气愤不已,继续朝权夜骞开炮,“且不说你背后阴人这种行为非常幼稚、小儿科!那喻晋文是什么人,喻氏集团的总裁,他在南城出了事,一旦他追究起来,警方展开调查,第一个查到的会是谁?”
权夜骞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你以为我会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二哥,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南颂声音放缓了不少,“我之所以生气,不是为你打了他,他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打他一顿不过分。我生气的是,你瞒着我打了他。”
权夜骞扬了扬眉,“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南颂暗暗咬唇,区别就在于,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得知喻晋文被袭击的时候,她心底无比的紧张、害怕,甚至是惊慌,看到他身受重伤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立马弄死伤害他的人。
可背后伤他的,竟然是她的亲二哥。
那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撕裂感觉,太难受了,令人不爽到了极点!
“二哥,我实话跟你说。现在我还没有爱上别人,也就是说,我心里的那个人,还是喻晋文。”
南颂眸色幽深,袒露自己的心声,“你如果不想让我为难,那就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烦。”
权夜骞和白鹿予听了这话,瞳孔都为之一缩。
…
南颂从水云间离开之时,已经是深夜。
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发生了不知多少事,得到珐琅彩小碗的开心,全被这些污糟事冲淡了。
“大小姐,咱们回玫瑰园吗?”司机问。
南颂沉吟片刻,道:“去滨海医院吧。”
到底还是放不下。
病房里,漆黑一片,喻晋文形单影只地躺在病床上,傅彧和何照都不在。
南颂拧了拧眉,暗骂那俩不靠谱的,说好的陪床呢?门口连个保镖都没有,就不怕再出事。
她轻轻关上门,走过去。
喻晋文睡着了,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这一张刚毅俊美的脸,透出一股苍白的病态,显得人比往日柔和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喻先生是个温柔的美男子。
想到这个形容词,南颂不由失笑。
她伸出手,轻轻摸索着他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嘴唇,下巴…他身上的每一寸对她来说都是熟悉的,可又透着陌生,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彼此,无论是身体,还是那颗心。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这一生,怕是再也不会有人像喻晋文这样,给她留下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