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心思没在卷子上,但不得不摆出“池翰墨”的架子来,正襟危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要不太无聊了。
讲台上的情况他也斜眼瞅见了,还想呢,这么热的天谁还拿保温杯喝水啊?
室温挺低的教室里老边那杯子里还往外冒热气儿呢,可怕不可怕?
他们卷子还没交上去呢,老边这是又批改啥呢?哦,谢玦想明白了。他们体育课是第三节课,二班可能是第二节课。自己班被占了三四节课考试,二班那边极大概率被占了一二节课考试,这老班一上午上满了,监考着他们班还得顺带批着二班的卷子,也不嫌累得慌……
看完讲台上,谢玦的目光又挪到前排,一溜烟的校服背影。
——他和他们班好学生们大多不太熟,除了一些课代表和班委。
一中没什么额外的校园活动,高一的时候举行过新年晚会,坐第二排那个小个子女生是文艺委员来着,当时还问谢玦参不参加晚会,班里打算出个节目。
谢玦当时还兴致勃勃的同意了,结果节目是八个男生八个女生上去跳舞,第二天他看了一遍教学操就兴致缺缺地又拒绝了——那文艺委员找的舞蹈就像是健身操!
第二年,也就是高二新年晚会前文艺委员都没找他,可能是因为第一年答应了又不来——谢玦还挺庆幸的,因为第二年他们班表演的节目是集体诗朗诵。
这个还不如健身操呢!
他连正经学习都不背课文,会为了一个晚会背诗啊?
文艺委员旁边坐的是英语课代表,隔着两排的是语文课代表,自己身边这位是生物课代表,数学课代表是第一排那个黑乎乎的矮个男生,化学……课代表是谁来着?
谢玦想。
其实也不是他和这些“课代表”们熟,只是收作业免不得要打交道,他这又是不交作业重灾区,少不得来来回回跟课代表们磨叽。真要说熟,还得是于欣然,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买通的各位“铁面官”,不少作业还能让他借过来抄一抄。
谢玦对于作业向来是看心情,心情不好一个字不写,心情好的时候瞎写一点儿。有时候于欣然看不过去了,或者老师说不交作业的重罚时,他还会拎过来谢玦那作业帮他糊弄糊弄交上去。
诶……等一下。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问池翰墨:“这两天怎么没叫我收生物课作业?”
池翰墨是生物课代表,那不得每天收作业么!怎么这都快一周了,自己一点儿作用都没发挥呢?
——这时候他倒是忘了自己三天两头翘课的事儿了。
为了打架斗气日理万机的,最没事儿干的时候倒是想起来了。
正在写卷子的池翰墨笔明显顿了一下,先看了眼讲台又看了眼他,压低声音问:“怎么?”
谢玦笑了一下:“突然良心发现,生物老师不会觉得你罢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