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世时,虽有一门赚钱的手艺还算不错,但小人愚笨,也未传承下来。”
阿宋好奇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阿冬道:“家父是从医的,早年在南悦城还算有名。”
阿宋问道:“那你是?”
阿冬答道:“也是从医的。”
喻遥道:“你不是没传承下来吗?”
“传承了,但没完全传承。”
阿冬脸一红,道:“小人愚笨,学歪了,父亲医人,我医,家畜。”
阿宋:“。。。。。。”
喻遥:“。。。。。。”
合着是兽医啊!
也是了,城中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先不说家畜医治起来极为困难,且也不会有多少家庭,愿意花重金去医治自家牛羊猪鸡的。
喻遥道:“所以,你来这里找她,是想做什么呢?”
阿冬道:“我就是想再看看她,我舍不得她,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死了。”
喻遥和阿宋对视一眼,道:“怎么回事?”
“其实,出事那夜我曾与小秋见过一面。”
阿冬道:“小秋与我互通心意,从小到大第一次违抗了自己的父母,誓死不嫁那孙财主,她爹娘和哥哥却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只道是她发疯,关几天就听话了。”
“小秋回家找父母理论前,曾与我约定相见时日,然约定时日已过多日,她都没有出现,我实在担心,便在出事那夜,偷偷溜进她家找她。”
“她一见我便哭个不停,委屈至极却还顾着担心我,因为她那爹娘告诉她,她若是不嫁,以那孙财主的势力,一旦动怒随随便便就可叫人将我打死,甚至还说,我二人也不必动私奔的念头,私奔了我二人恐怕连城都跑不出去,就会被抓住。”
阿宋道:“那然后呢?怎么就出事了?”
阿冬道:“那一晚,我们做了我们人生中最为疯狂的一个决定。”
“小秋说,纵然此生无法嫁于我与我长相厮守,她也不愿心身都这般归于恶人。”
阿宋想到了什么,捂着嘴道:“你们该不会?”
阿冬脸色泛红,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们一时疯狂私相授受,虽然不理智,但那一夜,确实是我们都最为感到幸福的时刻。”
“之后,她便叫我迅速离去,我是万万不愿的,但她哭着硬是将我赶走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她出事的消息。”
阿冬抱着头蹲下,不停地抓揉自己的头发,神色痛苦道:“我不该走的,如果没有走,她也许就不会死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你想多了。”喻遥冷静道:“如果你留下,现实是,你们俩会一起被杀死。”
阿宋偷偷翻了他个白眼,你还真是会安慰人啊。
阿冬淡淡道:“那样也好,能和心爱之人共赴黄泉,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要是现在死了,就可以下去陪她了。”
“你不可以这么想的。”阿宋扶起蹲着的阿冬,道:“你知道吗?人死以后,魂魄会脱离肉身归于地界,我相信,她一定会像你在人世间怀念她一般,怀念你等待你,直到有朝一日,你二人在转命轮处再度相聚,与你诉说彼此这些年的心意和想念。”
阿宋拍了拍他的手掌,道:“假如你随便了断自己的生命,等在下面团聚之时,她一定会伤心地埋怨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不想让她难过的,对吗?所以,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那阿冬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有所动容。
喻遥在旁听着,突然道:“没错,你要活下去,因为,杀你爱人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他一笑,又道:“而且,你的话已经成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线索了。”
阿冬惊诧道:“真的吗?!”
“正是。”喻遥道:“实话告诉你,杀害小秋姑娘的并不是寻常人族,而是,一只魔,我们近日在调查,就是要找到这只魔选择猎物的规律,或者确认他的具体身份,好设局将他找出来。”
阿宋接着道:“我们查验过尸体,发现尸体死前均曾行过房事,便自然以为是魔者所为,而你所说的话,无疑打破了这个疑点,某种程度上,帮我们纠正了原本的路线。”
喻遥道:“这个魔,并不是图色,而是单纯的图命,那么这几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是导致这只魔非杀他们不可的呢?”
三人正在说话,海猛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