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了咧嘴:“父皇的遗体已经被我运送回宫了,这之后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看来六哥至今不肯说实话啊……”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架子上的刑具:“第三排第六个。”
那是一副夹棍。
“啊!”
狱卒给他上了夹棍,十指连心,很快,姜云逸额头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姜云皙一副看戏的样子,戏谑的望着他。
姜云逸痛苦得脸色狰狞,大骂:
“姜云皙,你弄丢了父皇的尸体,还想甩锅给我,屈打成招吗?!”
姜云皙用胳膊枕着头懒洋洋往后一仰:
“脚上也来一副,换个劲大的人来。”
两个狱卒一人拉着夹棍的一边,拔河一样的姿势铆足了劲往外拉,这还只是手,姜云逸终于绷不住了,大喊着:
“说!我说!”
姜云逸惶恐的说:“我返回父皇的马车里,就没看到父皇的遗体,周围找了一下也没有,就只能扶着空的棺椁回来了,
父皇的遗体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一具尸体做什么?”
姜云皙对此也是半信半疑。
姜云逸要父皇的尸体没用,但也不排除父皇就是被他谋害的,为了怕被人瞧出端倪才转移走了父皇的遗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转移父皇遗体的另有其人,那……这人到底会是谁呢?
是夜,摄政王继续过来治腰。
他的腰至少得治三天才好,昨日扎完疗效显著,不过骨中淤血还未散尽,按按还是疼。
姜云皙说了今日在狱中审姜云逸的事,想让他帮忙判断一下,姜云逸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权九州依旧眯着眸子,他似乎很享受被扎针的过程。
“真的,假的,重要吗?如今先皇已故,即位的是皇上,无论凶手是六皇子,还是其他皇子,都没有区别,人死不能复生。”
“可是,朕身为儿子,难道不应该把凶手揪出来吗?如果父皇真是被人暗害的,九泉之下岂能合眼?”
姜云皙不能苟同,扎的针下手重了些,权九州忍不住“嘶……”了一声。
“皇上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在纠结这个事情吗?”
姜云皙叹气。
权九州道:“还有两天,就要到先皇下葬的日子了,皇上不如好好考虑,该如何解决皇上遗体失踪的事,以及,要不要公开此事。”
“公开,这肯定是要公开的!”
姜云皙不假思索,
“朕今日已拿到了姜云逸的口供,他也并没有接到父皇的尸体。可以暂时用衣冠冢下葬,但父皇的尸体,一定要找回来!”
“可这对皇家,是奇耻大辱,皇上,可要想清楚了……”
姜云皙说:“朕想清楚了。朕要顶天立地无愧于民,先要无愧于心。”
治丧结束,就是登基仪式了,之后,她便会正式作为姜国的君主,每日早朝,批阅奏章,做任何一个君主应该做的事情。
却听权九州笑了一声:“皇上既是这样想的,那先前又为何要在众人面前装作无能,对储位无欲无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