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烦恼时,简言之余光瞥见一方雪白柔软的丝绸帕子,伸手去取。
“你要干嘛?”卫如流举着帕子避开简言之的手。
简言之微微意外,茫然道:“擦手啊,一手都是灰。”
卫如流把帕子塞进袖子里:“继续脏着。”
简言之:“?”
他用干净的手摩挲着下巴,左右瞧瞧卫如流,痛心疾首:“这才几年没见,你居然就变得如此小气!你说说,我们两什么交情啊,借用你个东西都被拒绝,这也太伤我心了!”
“不认识你的交情。”
简言之气得磨牙,拳头痒得很,要不是揍不过卫如流这厮,他现在就要摁着他狠狠……
嗯?不对劲。
简言之琢磨过味来,仔细回忆了下那张帕子的材质和绣样。
很快,简言之嘴角挂了丝窃笑,戏谑道:“那是位姑娘家给你的吧。”
想到刚才那位站在卫如流身边的贵女,简言之问道:“慕家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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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
“喔——”简言之拖长尾调,在卫如流不耐烦地看过来时,才嬉皮笑脸道,“看来我猜的还真没错。”他用手肘撞了撞卫如流的胳膊,不怀好意开了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啊。”
卫如流以掌作刀,用了三成力道敲在简言之手肘上。
简言之娇生惯养,区区三成力道也疼得他呲了呲牙,他捂着自己泛红的手肘,叱道:“卫如流你这混账!我刚刚还说要请你去兰若庭吃饭,给你接风洗尘,现在我把钱拿去喂富贵,也绝不请你吃饭!”
富贵,是他养的一条狼狗的名字。
卫如流道:“求之不得,过了这个巷子口,你就下车回简府吧。”
“你!”
马车逛过巷子,卫如流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暴雨方歇,那家他光顾过的面汤铺子并未开摊。
他有些遗憾地放下帘子。
慕大老爷一连串吩咐下去。
下属们领了事,急忙散开,负责扫尾。
少顷,这条道路上只剩下慕大老爷和慕秋两人。
慕秋垂着头,摆出听训的姿态,等待着慕大老爷询问和训斥她。
她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回到慕家才几天时间,她已经完全拿自己当慕家人看待,心中对慕大夫人和慕大老爷这些长辈渐渐升起孺慕之情。因此,慕秋不想给慕大老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慕秋紧张地捏了捏手,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其他指骨。
她感觉到慕大老爷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带着一些审视。
慕秋心神不定,等着慕大老爷开口说话,然后她听见慕大老爷问她:“吓坏了吧。”
慕秋鼻子骤然一酸。
在慕大老爷面前,她终于能表露出自己的惊吓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