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陈宝珠把自己一直考虑的问题同两人说了一下。
“生产队的工分都结算完了,都在你奶那,再想分钱只能等明年,再说现在大冬天的,咱们上哪儿弄钱啊。”想到眼前的现状,陈满囤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
吴春梅也急的在一旁抹眼泪。
“我想明天去镇上看看情况。”目前手里的钱不多,眼下是七五年,依然处在紧张的氛围当中,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酿下大祸。
村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又刚刚传出那样的事情,所以陈宝珠不敢有大动作。
“你去镇上能干啥啊?”半晌,陈满囤抬头问道。
陈宝珠摇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去碰碰运气,这样总比在家坐吃山空好。”
夫妻俩听见她这么说,最终只能点头同意了。
吴春梅:“要不然让你爸跟你一起去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陈宝珠笑:“还不知道能干什么呢,我爸就先留在家吧。”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冬天天黑的早,一家人躺在炕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有人心中惶惶,有的人却心中冲满希望。
第二日,陈宝珠天不亮就起床了,也没吃早饭就往镇上赶。
村里距离镇上有二十多里地的距离,她走到镇上的时候正是大家都吃过早饭要上班的时候。
一路上陈宝珠想了不少,吴春梅和陈满囤死活不同意动那五十块的彩礼钱,她现在手上就只有五块钱,在这个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票的年代里,钱并不是万能的。
她记得后来有个词叫‘倒爷’,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倒腾点东西来卖。
思来想去,到了镇上之后陈宝珠脚步一转去了糖厂家属区。
白糖金贵,别的地方可能却,但糖厂职工家里多少坑定能有点,她可以低价收购,然后再高价卖出去。
想到就搞,年轻的员工她不问,只逮着年纪大些的大爷大妈问。
原本穿的就破旧,倒是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供销社白糖是七毛八一斤,但要凭票购买,陈宝珠给价七毛钱大家都很乐意卖。
很快没用上一上午的时间陈宝珠就把身上的五块钱全都换成了白糖。
有了白糖,陈宝珠并没有着急卖掉,农村白糖票稀缺,大家一般都只吃糖精,她转头出了镇上,去附近的村里拿白糖跟大家换粮食和鸡蛋。
一趟走下来,七斤白糖换了三斤鸡蛋和十五斤粮食。
从早晨到中午陈宝珠都没吃东西,加上又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饥肠辘辘,可她没有钱也没有票,只能咬牙硬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