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无法收录的手工制品,曲卓带回来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装样子。
省的家里时不时冒出点新鲜东西,还得编排个由头。
开着满满当当的小破车出去串门,也是装样子。
那么多家呢,车里那点东西哪够呀。
上午一番紧忙活,中午在魏胜利家混了口饭,下午又速战速决的走了八家。眼瞅着快四点了,才回到帽儿胡同。
从小门进到阳光房,见几道晾衣绳上挂的满满当当,都是男士的外衣外裤、毛衣毛裤、线衣线裤什么的。
估计是大舅哥把初春穿的衣服都带回来了,过完五一天就彻底暖和了,丈母娘给洗了准备收起来。
感觉头顶的玻璃特别透亮,还能瞅见些没干的水迹。进院一看,乔磊正踩着人字梯清理太阳能板呢。
“呦~等我回来咱一起弄呀。”曲卓赶紧撸胳膊挽袖子。
“甭折腾。”乔磊摆摆手:“赶紧进屋,马上完事儿了。”
确实马上完事了。
乔磊在学校吃完午饭回来的,进门就开始干活。先把阳光房和门廊里的浮灰冲刷了一遍,然后是阳光房棚顶和一圈太阳能板。
一个人又挪梯子又上高的费劲,折腾了三四个小时,眼下就剩最后两块太阳能板了。
“小雨她们还没回来呢?”
“没,我回来前儿走的,估计快了。对,外事办的领导刚来找你,好像去五号院了。”
“哪个领导?”
“就胖乎乎的,一条胳膊。”
“他呀,我去看看。”曲卓点点头,去西厢房搬出个装着二十五寸大彩电的箱子出来放门廊里。出门先奔南锣鼓巷路口,招呼司机把箱子搬车里,溜达的去了五号院。
贰金鹏正在小院南面的倒座房里忙活,分装二次炮制大猫枪炮酒,梅宣宁站门口眼巴巴的瞅着。
分装药酒的玻璃罐子、泥罐子和酒,都是他搞来的。
余光瞥见某人进院,很随意的带上倒座房的房门,一本正经的示意北屋:“走,屋里说。”
“嘛呢?”曲卓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很浓的白酒味,纳闷的瞅着被掩上的倒座房房门。
“贰师父炮制药材呢,别耽误人家干活。”梅宣宁不由分说的拉着曲卓进屋,咂吧着嘴说:“我属实没想到,五号院的损失那么大。怪不得你急眼。”
“你以为呢。那么长的楠木主梁,现在都没处找去。还有那么些雕花门窗……”
“知道知道,损失清单我看过,确实可惜。”梅宣宁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随后话锋一转:“都已经烧了,上火也没用,说说怎么解决吧。”
“赔呗,还能怎么解决。”
“赔,是肯定要赔的。可三十多万呢……”
“三十五万是有价的损失,那些具有文物价值的……”
“是是是,我知道,知道。”梅宣宁抓了抓头皮:“太大额了,不好走账呀。”
“东拼一点,西凑一点,再亏我一点。大伙齐心协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什什什,说什么呢。”梅宣宁瞪眼,索性不再兜圈子墨迹,直接说:“七号院和九号院加一起,你给文保部门五十万。
四家产权单位和住建衙门不用给钱了,跟火灾损失两顶。”
“我那位大爷爷回话了?”曲卓嘴上问话,心里合计:“之前说是给文保部门四十万,现在涨了十万?
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说两顶,实际上多半是压缩了文保部门的那份,其它几家少分点。
按说直接打个五折算可以了,但答应文保部门无偿捐献。五十万加三十五万,合着费了半天劲才省了十五万?”
“应该,还没回消息呢吧。”梅宣宁打了个含糊,忽悠道:“其实不用等,那边肯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