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掉眼泪,焦急又颤抖地询问医院前台,“请问有刚刚送过来的受了刀伤的人吗?名字叫江匀昼,是个男生。。。。。。”
前台小姐看到她惊慌焦急的模样连忙翻找起记录,告知了她江匀昼的去向。得到确切回复的她再不多言,马不停蹄地狂奔上楼,找寻江匀昼的位置。
终于,站在门口的齐愿骤然松了一口气,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急诊室,不是什么抢救室。不再停留,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被医生处理伤口的江匀昼。
他的左手小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比在越川县时的那次更为触目惊心,像是被划伤后还经历了什么撕扯,正在被医生缝合治疗。
看到他只受了外伤,还好好地待在诊室里,齐愿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沉了下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狂奔过后的双腿瘫软。
江匀昼自她推门起就发现了满脸泪痕的她,神情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被她抢先一步制止,“阿昼,先等医生缝完针。”
紧接着,齐愿在诊室坐下,在不干扰医生的距离安静地看着他缝针的动作。密密麻麻的缝线横亘在他白皙结实的左臂上蜿蜒爬行。
不想让他分心,她强忍住眼底涌上的泪水。终于,漫长的缝针结束后,江匀昼带着齐愿来到一间无人的患者休息室稍作休息,她悲伤的情绪才终于泛滥。
“发生什么事了?手臂是不是很痛?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她心疼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江匀昼摇了摇头,这才向她详细讲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前,江匀昼开着车照旧开着车来到齐愿公司楼下,等待接她下班。停好车后,他来到写字楼外面,却意外看到不远处一个行踪可疑、鬼鬼祟祟的十七八岁的男生。
男生的眉眼跟齐愿有几分相似,右眉间有一条长长的几乎延伸到耳后的刀疤,面色看起来很不善。江匀昼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起齐愿提及过的对她不利的亲弟弟,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直觉这个人就是她的亲弟弟程幸。
他紧紧盯着那个男生,猜测男生突然来到北宁,还出现在齐愿的公司楼下,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他担心齐愿一会下楼撞见男生会发生什么不测,连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她发消息,让她先不要下楼。不料男生也发现了他,迅速地接近了他的身边,愤怒地与他缠斗在一起。
男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很有与人打架的经验,一边与江匀昼缠斗一边怒骂出声:“就是你和程愿儿那个贱人把我爸妈送进监狱里了!”
此话一出,江匀昼当即就确定了男生的身份,果然他要对齐愿不利!幸好今天他遇到的是自己,要是他碰到了下班的她,后果不堪设想。
程幸虽然很有打架的经验,但毕竟年纪还小,和健壮有力的江匀昼的缠斗中渐渐落了下风。不料他见状不妙,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直直地朝着江匀昼的腹部刺去。
刀光一闪,江匀昼迅速反应过来,动作敏捷地抬起左臂抵挡,刀刃只在小臂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江匀昼顾不得伤口,连忙制住程幸的手腕,用力一扭,他握着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还没等到程幸痛呼,江匀昼就抓紧他的双手手腕,趁其不备将他放倒在地,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想起他给齐愿的一巴掌,江匀昼泄愤般毫不收力地狠狠踹了他一脚。
反正是正当防卫。
“记住了,她叫齐愿,这么想念你的父母就一起去监狱里陪他们吧。”江匀昼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感情,语气冰冷地开口。
目睹一切的路人连忙报了警,写字楼的保安也出来协助制服了程幸。没多久后,警察赶来,将程幸拷上手铐带回了警局。注意到江匀昼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已经流满了他的整条小臂,滴落在地面上,其中一个警察把他送到了最近的第二人民医院。
一片混乱间,江匀昼的手机也不知道掉落到了何处,这才接不到齐愿的电话。
所幸,医生检查过后,发现江匀昼只有手臂处的外伤,不过伤口很深,受伤后经历了打斗撕扯到了伤口,不得不缝针处理。
讲清楚一切经过后,齐愿才意识到程幸是看到了新闻才来北宁找她寻仇的,又是因为她才害江匀昼受了伤。
“对不起,又是因为我。。。”看着江匀昼左右两条手臂间的伤痕,都是为了救她才留下的,她泣不成声地一遍遍道歉。
江匀昼一遍遍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关系的,正好对称了。”
劫后余生,差点失去他的后怕终于让齐愿不再纠结,她流着泪哽咽着将内心的想法悉数讲述。
“阿昼,对不起,我一直逃避跟你结婚,其实是因为我觉得与现在的你差距太大,我们的条件完全不匹配。我总是有太多顾虑,看到网络上别人的议论也会忍不住多想,我害怕时光会消磨掉我们之间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