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乖巧地点点头。岑远想了想,他依稀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自己和晏大人家的公子是同年出生。他转眼惊道:“所以说,我比你还要年长半岁?!”年长半岁还比别人矮一截,这也太过分了!晏暄一脸茫然,显然是没跟上他转得如此快速的脑回路,还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岑远登时无语凝噎。他气呼呼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应对对方这个回应,到最后只憋出一句:“那按着年龄,你必须得喊我一声兄长。”晏暄自然是不可能喊的。一旁蒋昭仪适时地解围:“行了,都让你把握分寸了,别太过分。”“可是……”岑远说不出话,便只能一个人憋着生闷气,最后仰天长嚎了一声:“究竟怎么才能长高啊……”晏暄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以为岑远是在问他,思忖片刻,便答道:“习武?”“你又怎知我不习不练了!”岑远下意识地反驳,说罢后忽而又想到什么:“我听说晏大将军最善马战,你既是晏大将军之子,那必定是跟着他练武的,应当很擅长骑射吧?”晏暄道:“还行。”岑远稍稍仰起下颚,眼底闪着自信的光:“上回春蒐的骑射比赛我是同游岑远脱口而出:“哇,这么巧!”晏暄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突然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向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镇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魂未定的波动。“二殿下?”他收起剑,不敢确定地唤道。岑远道:“光天化日,又没有鬼,干嘛那副表情。”“不是……”晏暄下意识地道,紧接着眼底就慢慢浮上了极难察觉的柔软:“二殿下怎么来了?”“之前不是说要来比一场骑射嘛。”岑远眯着眼笑道,坐在墙头晃荡着双腿,“今日我去向父皇申请使用京郊的围猎场,说要和你比试比试,他同意了,那我就出来找你了呗。”晏暄一愣:“如此突然?”“这算什么。”岑远道,“还是快点走吧,再晚我就赶不及回宫了!”晏暄微微点头,因为他本就是在练剑,身上正穿着一套黑色窄袖劲装,用不着再换轻便的衣服。他看了看依旧坐在墙头的岑远,又转身望向身后院墙的方向。“还愣着干嘛呀。”岑远催促道,“走了走了。”“……”晏暄一脸复杂,将视线转回岑远身上:“二殿下这是让我直接从墙走?”“不然呢?”岑远眨了下眼,“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晏暄:“可父亲在家,出门必须得先和他报备一声。”岑远嘟囔道:“这倒是……”他垂眸思考片刻,紧接着回头与小厮说了一句:“你先驾车去晏府门口等。”说罢,他从墙头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