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到了,那是曹襄表哥。”
“阿姐,阿姐也在。”
“我找到去病表哥了,他在最前面。”
刘据撇嘴:“他每回都是一马当先,甩别人一大截。无论跑马还是狩猎,但凡他上场的,就没人能赢过他。也不知道他这么玩,别人还有什么意思。连个悬念都没有,多没劲啊。”
话音刚落,隐约间好似有声响传来,刘据愣住,还来不及反应,盛谷已然蹙眉:“是马蹄。”
狩猎场不在此处,按理这个时辰此地不会有人来,是谁?
心念刚起,盛谷转瞬面色大变:“这马蹄声音不对。余穗,带殿下与公主走。”
然而已经来不急了。
马蹄渐近,伴随着狂啸的鸣叫跑至眼前,堵住下山的唯一通道。
盛谷余穗只能护着二人退至凉亭。
刘据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马背上还有一个人,已然无法坐立,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以图求生,口中拼命喊“救命”“停下”,一通惊慌失措的嚎叫,语无伦次。
而那马显然已经失控,完全不听主人使唤,横冲直撞,一会儿俯身,一会儿后仰,左右摇晃,动作极大,悲鸣声阵阵,宛若凄厉哀嚎。
盛谷瞄了眼“疯马”后面的下山之路,自知这般躲着不是办法,照“疯马”如此模样,恐下一瞬就会冲过来。
她与余穗对视一眼。余穗挡在二人身前,浑身戒备。盛谷起跑冲刺,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拉住缰绳,想强制将马勒停。
然“疯马”挣扎的力道极大,盛谷很是吃力,一人一马僵持着,若给她时间,或许能成。但偏偏有个变数。
马上之人察觉有人上马,转而抱住她的腿:“救我救我,我是盖侯之子,太后外甥。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救了我,我必有重赏。”
盛谷脸色大变,呵道:“放手!”
马上之人已经惊惧万分,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敢放手,反而越抓越紧。
盛谷神色更为难看,本来与马儿僵持之势开始倒转。盛谷身体受制,力有不逮。但见马儿又一个后仰嘶鸣,马上两人齐齐被摔落下来。
盛谷有功夫在身,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勉强泄了大半力道,支撑着爬起来。见马上空空如也,她没了顾忌,眸中寒光一闪,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再度跃身而上。
这回没了扯后腿的,盛谷顺利许多,为保周全,也不必勒停了,直接将匕首刺入马脖,立刻跳马,如先前一般朝草地一滚,安全落地。
与此同时,马匹轰然倒下,脖颈鲜血直流,口中还有白色泡沫溢出。
危险去除,刘据自亭中而出,走到落马之人身边,微微一怔。竟真是盖侯王信之子王充耳。
但见他浑身多出擦伤,没有盛谷那样的身手泄去力道,还好巧不巧脑袋撞在石头上,鲜血已渗出大片,面色惨白,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刘据睁大眼睛,错愕不已。
不是吧不是吧。他都好些时日没让左监说案卷故事,更没接触过刑狱卷宗了,怎么还会遇上这种事。
转念一想,不对不对。不一定是他。那什么吸引力法则和所谓凶案体质针对的都是案子。可谁说这就一定是案子而不是意外?
刘据下意识将目光缓缓转向石邑。
是阿姐吧。阿姐不也有那奇奇怪怪的体质?弹幕怎么说来着,这叫天选狗仔新闻人。
对八卦新闻之类的东西有着特别的天赋,每次都能打听到一手消息。那么这回直接撞上新闻现场,也很合理吧。
嗯,是的。一定是阿姐,绝对是阿姐。
甩锅甩锅,必须甩锅。
石邑:……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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