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还闭目沉睡的男人,精致的眉宇间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身后的新闻播报上,播音员依然在描述着乔玫月的死状,苏婠拧紧眉心,红唇勾起阴鹜的微笑,她转身走出了傅斯年的病房。
随着病房门“咔吱”的一声轻响,床上一直躺着的俊美男人忽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傅斯年一双凌厉的凤眸微眯,紧紧的盯着那扇房门,似乎想将它盯穿一样。
无数压抑着的占有欲从他心底像藤蔓一样蹭蹭蹭的长成了参天大树,病房内的气氛越发的诡异,好像有某种东西在黑暗中滋生。
傅斯年勾起了殷红的薄唇,深邃狭长的凤眸逐渐被血色的猩红覆盖,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她又想不要他?
很好,好极了。
婠婠,你可等着,这一世,就先给你准备一副金刚石制成的手铐呢。
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吧……
傅斯年睫羽轻颤,投射下一片阴影,仿佛这片阴影能挡住他眼底疯狂的偏执和爱意一样。
——
繁星点点,弯月洒下一地银辉,夏季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为别墅里的主人演奏丧乐一样。
乔玫月的别墅外。
一身红裙将苏婠通身的气质衬得更加高贵冷艳。
她红唇似烈焰,洁白如玉的双手上面戴着只有半截的黑金丝缠绕着的手套。
因为乔玫月的突然离世,别墅里的佣人都换上了白色的素服,就连家具也都尽量以雪白色调为主。
而在这铺天盖地的银装素裹中,身着一身红裙,右手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别墅门口的苏婠尤其惹眼。
她站在此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样破空而来,人还没有动就已经划破了虚空,强大的剑气扫荡过了敌方的千军万马。
乔玫月平时动不动就在别墅里面对苏婠破口大骂,语气中对她这个公主没有丝毫的尊敬,连带着她别墅里的佣人们都不待见她,像是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
从前的她,为了求乔玫月帮自己在各个地方出谋划策,苏婠每次来她别墅里的时候,都得花费好大一笔钱财为她别墅里的这些佣人每人购置一份高昂的奢侈品当做礼物。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一次的苏婠空手而来竟然连对方的大门都进不去,被堵在了别墅大门的外面。
站在大门外面的她就连力气都不用费,就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女佣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切,什么狗屁公主,空有一个高贵的名头,实际上连我们大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是就是!你还别说,要不是我们大小姐已经死了,否则别说是大门外面了,我直接放狗出去咬她!!”
“干得好!谁让她这次竟然敢不给我们带礼物!”
苏婠眉梢一挑,眼尾处的戾气越发浓重,夜风轻轻吹来,她乌黑的长发在空中散开,浑身的气势蹭蹭蹭的大涨。
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但却犹如暗夜女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