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沉默着望向窗外,在倒退的景象中,陷入遥远的回忆。
距离上次听见易初喊他“晏霖哥哥”,是六年前了。
郊外荒野中,废弃的厂房里。
起初她是喊“晏霖”。
她求他不要,求他停下。
他没有。
后来她就喊“晏霖哥哥”,一声声的,嗓子都哑了。
他知道她疼。
他要的,就是她疼。
晚上十一点,这辆迈巴赫停在桃源湾地下停车场。
司机打开后座车门,晏霖拽出易初,扛到肩上。
回到家,进了卧室,晏霖把肩上的人扔到床上,去阳台抽了根烟。
桃源湾地下停车场内,一辆宾利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身材高挑妙曼,面容美艳,一袭黑色长裙,气质妖冶却尊贵。
女车主抱着胳膊,盯着空无一人的电梯口看了会儿。
她刚从闺蜜家离开,打算开车回去,却在车里看见那个挺久没见,又格外熟悉的男人,扛着个女人走进电梯。
女车主掏出手机。
“妈,霖子回国这么久,都没回家?”
“是啊,跟你爸闹别扭呢,你爸非让他跟凌家那姑娘相亲,霖子不愿意。你弟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跟他爹犟呗,看他爷俩谁犟得过谁。”
提起这对父子,许蓉玉就一肚子火。
儿子这两年长居国外,拢共没回来几趟。
这次回来,说是打算定居国内,又因为丈夫逼着去相亲,家门都不肯踏进。
这爷俩从来就不对付,但凡谁愿意退一步,儿子几年前也不会从家里迁出户口,非要跟老爷子划清界限。
“怎么了,突然问起你弟来?”
许蓉玉抬头看看墙上的欧式时钟,十一点过了,女儿很少这么晚打电话找她。
晏清语气神神秘秘:“妈,我知道霖子为什么不愿意相亲了。”
“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外头有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