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
“老大我替你看看伤口——别躲啊!”
“大庭广众之下这合适吗?我操不许扯我裤子,松手!”
林惊雨往嘴里塞了块豆腐,拉着餐盘往后移了些。
齐汶迟死死揪着裤子和上衣,抬脚就往查西膝盖上踹,查西被踹了后也不停手,嚷嚷着“我是为你好”。
“嘭。”
餐盘重重往桌上一放,正在纠缠的两个人一哆嗦,抬头看向霍临深。
霍临深面带微笑,语气森然:“在干什么?”
笑容落在查西眼里,让他迅速回忆起了还在圣所训练时的日子,下意识松开齐汶迟,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跟齐哥闹着玩呢,哈哈哈哈,闹着玩……”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逐渐不足,霍临深的表情越看越恐怖,查西干笑两声,低下头吃饭。
吃了一口,抬头,霍临深站在自己旁边。
再吃一口,抬头,霍临深还在。
查西不敢吃饭了,他悄悄冲林惊雨使眼色。
——怎么回事?霍老师怎么一直站我旁边?
林惊雨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儿,关心你被没被饭噎着。
查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霍临深深吸一口气。
第五分队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查西,”他咬着后槽牙,“换个位子。”
“啊?”
林惊雨笑出了声。
齐汶迟装作没听见,拆开筷子,拨弄着汤里飘着的葱花。
居住区的伙食比渝州塔的差多了,他吃得飞快,反观霍临深,吃得很慢很斯文。
向导不需要控制伙食,重口的清淡的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但霍临深的那份饭和齐汶迟的一样。
米饭,清水煮白菜,煮熟的肉放了点盐调味。
齐汶迟吃了十年这样的伙食,吃得他麻木,吃得他心死,吃得他想掀桌子大吼:都别吃了!
于是他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霍临深刚好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侧头看他:“吃饱了?”
齐汶迟木着张脸:“不好吃。”
对面的查西在抢林惊雨餐盘里的香辣蟹,后者动作迅速地剥壳,塞进嘴,咽下,一气呵成。
查西连渣都没抢到。
一顿晚饭下来,吃饱的只有两位向导。
洛森被关起来,预备两天后带回塔里由专人审讯,蒙面在齐汶迟病房对面,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抱着被子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