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汶迟下意识应了声。
“你可以保护世界了。”
齐汶迟的分化结果为,哨兵。
画面再次破碎,这次,齐汶迟一身伤痕,跪倒在雪地。
喉间的血洞看着骇人,他连呼吸间都带着血腥味,嘴角的血擦不尽,齐汶迟放弃,任由自己倒下。
暴风雪淹没半个图景,他睁着眼,眼神空洞。
十六岁分化,进入圣所学习,十九岁通过考核加入渝州塔。
一个普通人,一个被判定不能分化的人,凭着心里那点对父母,对霍临深的执念,他在六年后分化,成为了前辈口中“渝州塔那位天赋极高的哨兵”。
保护世界,保护所有人,保护最重要的人。
他没有做到。
齐汶迟捂着脸,没有哭泣,平静地等待死亡。
直到有人再次将他唤醒。
被拥入怀抱的时候,齐汶迟眼底蓄着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他闭上眼,在爱人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霍临深……”他哽咽,“霍临深……”
霍临深拥着他,没有斥责他放弃生命的行为,只是收紧怀抱,低声喊:“齐汶迟。”
“今天天气很好,要看看太阳吗?”
齐汶迟短暂的二十年经历过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北部居住区,失去一切的孩子被带走,重新拥有活下去的欲望。
第二次是在东南沙漠,和洛森的对峙。
第三次是在冬季考核,被异变体重伤,孤零零一人躺在图景里。
霍临深一次次救他,一次次给予他新生,就这么死掉,太不划算了。
他至少要看看今天的好天气,再去拯救世界。
这才是他想要的。
“好。”
他睁眼,撞入一双浅色眸底。
床头柜上摆着向日葵,霍临深守在他身边。
霍临深低头,吻了他的鼻尖,嘴角带笑。
“早上好。”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几天后。
走廊很长,似乎没有尽头。
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极轻的响动。
“霍长官。”有人挡在霍临深面前,语气生硬,“抱歉,您现在不能进去。”
白色军装做工讲究,袖口细细描着花纹,胸口前别着各式各样的勋章,军裤包裹着长腿,裤脚扎进军靴里。
霍临深睨了一眼拦着自己的哨兵。
对上他那双无波无澜的浅色眼珠,哨兵心里犯怵,正准备搬出会长,那道极具压迫感的注视先消失了。
走了?
“噗呃——”肉体撞击墙面,哨兵痛呼出声。
会议室的门被霍临深强行踹开,惊到了里面正在开会的几位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