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休了呀,我们又不管你。”柳夫人道,回头瞟他,“你不去看一眼?都烧迷糊了。”
“我进去做什么?找她骂?”
母子俩默默地出了监门,到了府衙院子里,楚青崖忽道:“我绶囊落在禁房了。”
柳夫人挥挥手:“去吧。”
他去了一遭,很快便回来,衣襟上沾满雨水,垂着密密的眼睫,有些失魂落魄。
柳夫人拍拍他的肩,“等明儿你们回京城了,要好好的。”
楚青崖跟在她后头,幽幽来了一句:“我瞧她才是你们亲生的。”
果然只有他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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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啊,你可不能再想她了,人家又不喜欢你
血光灾
奏折从永州送至京城,最快需要七天。
桂堂甲首下狱的第二日,楚青崖便已想好对策,上奏禀明其事——因有人暗中作梗,抓到的罪犯皆无法录供,唯有一人神智清明,有心投诚,可着其戴罪立功,不与其余人同押京城。但此人罪行累累,需先关在府牢中以示惩戒,待陛下恩准,方可放其出来,参与追查科场舞弊。
楚青崖心知肚明,他的折子一上去,小皇帝必定批个“准”,只要朱批到手,把他那铁石心肠、笑里藏刀、诡计多端、睚眦必报的夫人从牢里捞出来,就名正言顺了。这场牢狱之灾是她必须历的,否则到了京城,御史们的口诛笔伐能把尚书府掀翻。
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在没扳倒齐王之前,他要确保自己在朝中屹立不倒。
立冬后阴雨连绵,到了九月最后一天,从京城来的使者把一马车的朱批拉进楚家大门,另一辆车载着姗姗来迟的录取榜直入贡院。
杜蘅已开始在书房打下手,在一堆折子里翻找半天,举着一本兴冲冲道:“大人,是这个!陛下准了,那咱们今天去府衙接……”
“倒茶。”楚青崖头也不抬地吩咐。
杜蘅垂头丧气地去端茶壶,给他沏了一杯,顺便也给玄英沏了,后者低声宽慰他:
“谁都是从端茶倒水过来的,大人是在磨练你察言观色的功夫,你眼力差了些,以后做官要吃亏的。”
“我没有啊……”杜蘅挠挠头,“也不知道甲首的病有没有好。”
玄英嘶了声,拎着他的耳朵到外间,小声教训:“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如今陛下都准了,该改口叫回夫人,什么甲首!桂堂的人都是罪犯,你要牵连咱们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