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渠面色凛然:“自然。”
邓掌柜又问道:“那日你丢失的文集,可找到了?”
王右渠愧疚道:“找到了,但已经被马血湿得厉害,残破了,本想说拿来送与您的。等我一篇篇补起来,再给您。”
邓掌柜推心置腹地说:“先不要花时间在这件事上。你若真取中了,你的文章才更值钱。到时谢我不迟。”
王右渠暗暗下了决定,待取中之后,一定拿出他的诚意来谢邓掌柜。
以及……清疏斋的东家。
王右渠走后,元若枝才从后院里出来。
她在清疏斋看账本。
自从开始卖书之后,清疏斋的收益日渐上涨,虽不算多,但比从前要好了许多。
邓掌柜同书商一起出的《文府》仍旧卖得很好,听说已经传去了京外。
“明月”这人的名字,已颇有名气。
邓掌柜笑呵呵同元若枝说:“等秋闱一过,新的《文府》还要热一阵子,又有些新入账了。”
元若枝还没惦记起新《文府》,而是惦记着王右渠的那本文集。
那日王右渠的文集丢在街上,很快就找到了,连世新应当没有机会拾得,是不是他也就没有机会抄袭王右渠的文章。
这一世,他们的命运,该各就各位了。
待秋闱之后,一切自见分晓。
荀礼胡同。
连世新久等王右渠不回,心急如焚。
等王右渠回来后,他疾步走上去,道:“你今日可都出去半个时辰了,急死我了!你是不知道你那日血淋淋回来的样子,依我说,考试考完之前,你可别再出门了!”
王右渠淡笑说:“放心,我每次考试前,只会出一次意外。这次已经出过了,应当不会再出了。”
这么多年,他自己的命运,他知道。
连世新还是不放心,强硬地说:“你还是听我的,不要出门比较好。”
王右渠点头答应了,只有一个月出头的功夫就要去考试了,也没有出门的必要了。
王右渠打开房门,请连世新进去。
连世新还是愁眉苦脸的,他还是怕王右渠出事。
王右渠给他倒了杯水,问他:“世新很怕我出事吗?”
连世新想都没想就点头:“当然!你出事了,我、我,谁教我破题做文章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老师。”
他这话说的不假。
这些年,王右渠教他的东西,比真州老师教的深多了。
可以说他几乎是跟着王右渠步子一路学过来的。
王右渠在他学习生涯中,占据了绝对的重量。
连世新拍着王右渠的肩膀说:“右渠,你在我眼中,比任何一个朋友都重要。”
王右渠抿了抿唇角。
他微微垂头,说道:“今天要破哪一题?我看看。”
连世新连忙将自己的题目拿给王右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