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过眼云烟。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哄睡了沈怀梦的沈世稷躺在冰冷的浴缸里。
将自己完全浸入凉水,良久,才探出头大口大口呼吸。
裹了浴巾出来,将相框放在床头。
他躺在床上,看着身侧虚空的大床,手探入身下。
像是自虐般,他绷着脚,猛掐了几下。
膝盖上的伤口刚刚愈合,如今崩裂,血淋在床单上。
他坐起来,盯着已经流血的创口,里面的血肉狰狞刺目。
很是熟练的,他用指甲去撕扯膝盖创口的皮肉。
没有任何麻药,他扯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肉。
冷汗淋漓,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他觉得床头灯光有些暗,于是调亮了灯光,让自己看得更清一些。
鲜血染红了床单,他沾了一手的血。
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什麽,将笔扔到床上,用满手的血糊满手机给隋子阅,打了电话。
隋子阅,他的主治医生,此时正在布鲁塞尔机场,马上要登上回国的航班。
最后的目的地是盛化。
原因是,怕他疯。
chapter19
雒挽安回家的时候,杜春花言笑奕奕地开门,“怎麽回来这麽晚,慧慧说新店开张,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不能不吃晚饭吧。”
进门鞋柜旁边摆了两箱特侖苏牛奶和两拎海之蓝。
“正好,你傅阿姨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熟食,我给你下点挂面,你吃一口。”
“他们走了?”雒挽安有些疲惫。
“走了,傅阿姨傅叔叔他们还有别的事情,你快过来看看这个金手镯,说是从香港代购买回来的,款式虽然不如内地做的精致,但都是实打实的黄金。”
茶几上放着一个红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金镯子,镂空多,看上去很大。
“妈,他们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这麽贵重的东西还是送回去吧。”
杜春花愣了一瞬,“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你觉得傅昃这个孩子不是你喜欢的,但是两口子过日子都是那样,夫妻嘛,日子过久了就是亲人了,就像我和你爸一样。”
“妈,我们家现在刚收到沈,白墨念打的两千万,他们家就送来礼物,这还不明显吗?”
“安安,不能这样想,现在人都要图些什麽的,这只是一个认识的途径,将来还不是在一起过日子,这都是婚前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