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滴答,别墅区安静,营造了一个巨大的冰山。
男人的面色很冷,盯着她,如坠冰窟。
“我以为,总会有些不同,却也只是不过如此。”
雒挽安没说话,她只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沈世稷摘了帽子,露出了一头白发,紧紧盯着她,“2018年年末,f国蒙帕斯大街,你租了临街的房子,说是喜欢看行走的人群。”
雒挽安愣住,大脑一阵剧痛。
“20x9年,3月的时候你在巴黎圣母院拍下照片,那时的你跟现在完全不同,还要和你的朋友明渱一起去,但你没有想到4月份的时候,巴黎圣母院发生火灾。”
“20x0年,流感蔓延,你生病了,和另外一个人在海边别墅里度过了三个月。”
痛,雒挽安只觉得窒息感不断蔓延,她只是揉捏她的太阳穴,可声音还在继续。
“20x3年末,为什麽你会出现在盛化,为什麽?”
那声音遥远却熟悉,“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你说啊?”
男人骤然站在雒挽安面前,遮住了客厅的光线,他俯身,深棕色的瞳仁盯着她,双手捏住她的胳膊。
良久,唇际擦着她的耳垂,呼吸在耳畔。
压抑着声音,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声音很低,钻进她的耳朵里,“为什麽,我还是得不到,明明我什麽都有了……”
雒挽安燥热难安,一下推开在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头痛欲裂,两辈子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交叉,直至混乱。
这个男人让她本能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起身往外面走,却听到身后说道,“雒挽安,你不用管我,我生活的还好,只是觉得难过而已。”
声音苦涩,像是一尊完美的白瓷渐渐出现裂纹,压抑了太久,如今全数崩盘,纹路逐渐遍布,最后惨不忍睹。
冷风阵阵,别墅区亮起了零星的灯光。
雒挽安出门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麽时候把蛋糕提了出来。
上面的笑脸痕迹已经蕩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团模糊。
她按住自己的胃,刚刚的呕吐几近乎肝胆俱裂,很久没有体验过的病症如今卷土重来。
寒风突袭,北方的夜晚像是结了霜的冻梨。
她看着蛋糕,扔在地上,转瞬间却看到面前的热水。
沿着小臂向上,冷冽伴着雪松的气味,男人温和却淡漠的目光盯着她,“喝点热水。”
雒挽安身体先于大脑接了,囫囵几口。
似乎很久之前,他们就是这样生活。
“可惜了。”
“什麽?”雒挽安擡头。
“可惜蛋糕了。”沈世稷低头,声音淡漠,一如往昔,“刚刚抱歉,是我说多话了,如果雒小姐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